“小嘉啊,是不是谁欺负你了!”顾爷爷虽年纪大了,可眼睛依旧炯炯有神,拄着拐杖一脸焦急。
“哎呦,奶奶的小心肝啊!不哭了!”顾奶奶紧跟丈夫身后,平日优雅端庄的面庞此刻也端不住了,紧蹙眉头。
其实顾嘉怡生的好,邻居们虽然羡慕,却也在情理当中。
没法子,谁叫人家顾家这一大家子人都生的好呢,老老少少都标志得很,不说顾爸顾千舟顾妈罗秀丽的颜值,就是看顾爷爷顾奶奶两个人就能看出来,虽然年纪大了,但依稀可见年轻时的风姿和姿态啊。
这基因好,也怨不得人家顾嘉怡天生就唇红齿白的,光看着就让人欢喜。因此筒子楼里的小孩子们没少埋怨家里人基因不好,没给他们一副好模样,每每这时,整栋楼都能听见这家人打孩子的声响。
其实也是,长得漂亮就是哭起来也是好看的!
顾嘉怡光瘪瘪嘴巴、泪眼朦胧地站在那儿就足够叫人心疼了,她的苦相并不好看,也没有专门练过,但她生得好看,俏生生的小脸、水灵灵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像糖果一般甜蜜的嘴唇,再加上哭泣的时候又那么楚楚可怜,着实叫人充满了保护欲。
只见她那巴掌大的小脸微微抬起,浓密的眼睫上沾染着晶莹的泪珠,委屈巴巴地扬起手来,露出那截如玉似的肌肤。
顾家四人抬眼望去,只见那白嫩嫩俏生生的小手上多了一道狰狞的口子,还隐隐约约往外嘀嗒着血,看得叫人心慌意乱。
“你受伤了!这是咋回事啊。”罗秀丽眼疾手快,第一个反应过来,赶忙抓住女儿的手,心疼不已。
罗秀丽满脸愧疚,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女儿果然不适合在车间工作。可是没法子,厂里现在就这一个正式工的职位,她只能让女儿硬着头皮上了。再等等,等过些日子郭秘书把位置腾出来了,女儿就能去工会或者厂委工作了。
就连顾千舟和顾爷爷顾奶奶也都是一脸凝重,他们一家子都知道顾嘉怡的毛病,那就是身娇体弱、肌肤像鸡蛋一样吹弹可破,漂亮是漂亮了,可她太容易受伤了,尤其是上高中以后,这就不禁让一家人担惊受怕的。
顾嘉怡潋滟的眸子里满是委屈,她红唇一撅,“还不是因为厂子里那些碎嘴的,因为我替班挡着她们的路了,所以就背后说我坏话被我抓个正着。然后她们还想设计我,一个个的坏心眼子,看我年轻就想骗走我的正式工位置。我怎么会被她们骗到呢?”
说到这,顾嘉怡脸颊上划过一丝自得,但一低头看到受伤的手就啥想法都没了,现在她的手是酥酥麻麻又蛰蛰,然后还凉飕飕的,大抵是因为流血过多的原因吧,整个手都白腻腻的,却并不是正常的白而且没有血色的白。
嘤嘤嘤,她好想大哭一场啊。
“所以说,她们就把你弄伤了?这伤口不可能是划伤的,肯定是用了什么旁的剪刀一类的。”顾千舟眼尖,又在厂里做了许多年主任,自然是清楚一些的,故而沉下脸来,深沉的眸子中氤氲着怒气。
罗秀丽三人在一旁眼巴巴盯着顾嘉怡,心下担忧不已,也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若真是丈夫猜测的那样,他们一家人可不能轻饶了那几个丫头片子,小小年纪就会这么使坏伤人了,以后还能是个什么好东西?
“当然不是!”顾嘉怡抿了抿唇,嘟囔着,“她们被我堆了一通,连话都说不出了,哪里还有本事伤我。是后来下午做工的时候,我因此闷闷不乐被师傅看了出来,安慰了我一番,说是庸才才不会被人妒忌,我觉得老师说得对。所以下午做工我也卖力的很,结果……”
她耷拉着脑袋,一脸难过,“结果我就用剪刀不小心戳着手了!这也太倒霉了吧。”
嗐,这孩子也不说清楚,他们还以为厂子里的人胆子现在这么大了,敢这么欺负一个不谙世事的可怜小姑娘。
“你呀!怎么这么不小心啊。”罗秀丽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女儿,心疼的抓着她的手往客厅走,“妈给你找点药上上药就好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啊。”
她嘴里嘟囔着,眼神边四处瞟想要找出家里放药的箱子,着实是家里住了四代人东西有些杂乱啊。
顾千舟拧了拧眉头,一脸忧切,“这要真是留疤了,可咋办啊?”
顾嘉怡咬了咬唇,清澈如水的眸子里满是紧张,“光上药么?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啊,万一真留疤了可怎么办啊?”
她这养了这么多年的白嫩小手,这要是搁在现代都能当手膜了,这要是留了疤得多难看啊。
“去医院干啥?小嘉啊,你去了医院医生也就是给你上上药就回来了。回头让你奶奶问问亲戚,看看有没有那能祛疤的药。”顾千舟摇摇头,无奈道。
顾奶奶微微一笑,宠溺地揉了揉顾嘉怡的头发,安抚道,“你这还真是问到正题上了,我那是有一瓶药膏,专门去疤的。管用着呢,小嘉不怕啊。”
顾爷爷在一旁跟着笑道,“是啊,那药管用着呢。也就是当初给你姑用过几次,一直都没舍得用。”
顾嘉怡这才抚了抚胸口,算是松了口气,“那就好!”
顾千舟一愣,乌眸里满是惊愕,“啥药膏啊,我咋不知道啊??要有这药膏,我胳膊上那时候留疤咋不给我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