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的琴声,是顾寻事先录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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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富豪死前三十分钟。】
在跳闸之前,江启和顾寻确实在弹钢琴。
肖邦的《激流》弹了几次,几次都断在开头,错在一个很明显的地方。
接下来的一次,顾寻坐在钢琴前,左右手交替跑动,快速流畅的音符流泻出来,整体节奏感极强。
“这一次怎么没错?”江启问道。
顾寻似乎也很惊讶,他“啊”了一声,随即轻笑道:“是你教得好啊。”
江启看不到,放在架子上的乐谱依然是肖邦的《激流》,只是还放着一张小纸片,上面写着“将阿喀琉斯之踵覆之以神水”。
纸片挡住的是顾寻经常错的片段。
也就是说,顾寻刚刚完整无误地将那一段盲弹了出来。
他错了千百回,每一次都错在相同的地方,以至于熟悉的旋律响起,就引起像巴甫洛夫的狗般的奇妙反应。
放在架子上的乐谱依然写着肖邦《激流》的名字,只是有些散乱,一张小纸片夹在那里,上面写着:将阿喀琉斯之踵覆之以神水。
“刚刚看到一句话,”顾寻状似不经意地提起,“——将阿喀琉斯之踵覆之以神水。”
江启似乎没听明白,“什么?”
“没什么,”顾寻又重新坐下来,“我再弹一次试试?”
重新覆上神水,阿喀琉斯之踵将不再是弱点。
顾寻为江启弹奏了一曲《激流》,这是他第一次准确无误且流畅的弹奏,也将是最后一次。
对于顾寻来说,这更像是一个讯号。
——我要舍弃你了,我的弱点。
顾寻早已准备好一切,却在前一天意外得知了情人的计划。
江富豪是个人渣,没必要为此脏了自己的手。有人愿意帮忙清理垃圾,顾寻也欣然赞同。
晚上,情人按计划进行,在拿饮料的间隙对电闸做手脚。
大厅光线转
入漆黑之后,情人拿着刀准备行刺。
情人绕到江富豪身后,一刀刺中江富豪腹部。
江富豪不断挣扎,却使不上劲。
脚步声响起。
江富豪似乎看见尽头有人,艰难地举起手想呼救。
情人听到响动,慌慌张张地跑走了。
【我用力地刺了他一刀,却扎偏了。】
【有人来了,我必须马上离开。】
【也许是太慌张了,我
攥着刀鞘,却忘了把刀带走……】
情人走后,有人缓步从拐角中走出。
江富豪像是看到了救星,竭力地挥动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