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周围寂静一片。
窗户依旧开着。
他轻轻一跃,便跳窗而出。
第二日早上,徐婵宁很早就赶了过来。
她敲门,没人应。
于是她径直推门而入。
房间里空无一人。
整洁完好,同她昨天离开时一模一样。
她看了一眼,突然便慌了,转身跑到院外,四处看了一圈,没看见半个人影。
她又去问了庄子里的人,都说不知道。
昨晚她辗转不安,一直都在想他还在不在,今天寻到了机会这么早过来,他果然已经不在了。
他不在了,她是找不到他的,也没办法去找。
徐婵宁一时觉得心下发闷,难过的不行,眼眶不知不觉湿润了,揪着衣服,越揪越紧。
他的腿不方便,还从庄子里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那么晚能去哪里休息……
可除了这些,还有她大概再也见不到他了。
自母亲去世后,她就很少哭,可现在她是真心实意的难受,心里扎了一千一万根刺一样疼。
在那瞬间她好像想明白了什么。
可又知道,想得再明白,都没用了。
之后的十几日,她被关在庄子里,为了安全,不准她出去。
直到一月期满,该启程回皇城。
上马车的时候,视线突然扫过一个背影,她一震,像有某种指引一般,跳下马车,往后面跑。
他一瘸一拐的,还是走得快,徐婵宁跑了两步没追上,急得出声唤:“等等我!”
背影陡然停下。
徐婵宁提着裙子跑得更快,几乎是扑过去,直接抱住了他。
“跟我一起回去吧,我不害怕你的脚,也一点都不嫌弃你,我们还有婚约的,我们成亲。”
她紧紧揽着他的脖子,颈间温热。
崔琅身子僵得不敢动。
他不敢相信她刚刚说的话,更不想相信是她在主动抱着他。
“好不好?”她带着哭腔问。
许久,他动了动唇,一个简短的字节从喉间发出:“好。”
他没离开,是因为一直都没有离开。
而那天早上,他其实就在院外,看着她在哭。
他还是舍不得。
舍不得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