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尔南多给了他一个“不然呢”的表情:“总结得很精确了,起码我自己的计划就是这样,如果史蒂芬还有别的计划的话,那么要么他会主动来商量,要么他自己有把握完成。”
红发的魔法师迅速地将手里剩下的半个甜甜圈塞进嘴里:“总之,不管他打算怎么选,我只负责揍人的那部分。”
托尼:“……”
从人类行为学上分析的话……算了,他也分析不出来什么东西。
“那如果他的判断是错误的呢?”
斯塔克自暴自弃地想要启发这个欠缺社会经验的家伙自己平时要多动动脑子。
“——那就倒推时间重新来一遍。”
结果,费尔南多毫不犹豫地这么说道:“就像是他一直以来都在做的那样,甄别万千个平行宇宙当中最合适的那条道路,并且亲手去开辟这个方向。”
托尼·斯塔克彻底放弃了。魔法师都是些骨子里的偏执狂,根本救不回来。
大概美国队长的思想教育会有点用吧。
至于手术室里,虽然很多人已经眼神交换过数个回合,但还真没有什么人打算开口去询问斯特兰奇。
——他身上的气质变化真的很明显。
并非是像以前那样“只收治有挑战性的疑难杂症”并且对病人挑三拣四,而是直接冲进了院长办公室,表示自己最近两天都有空,可以尽可能地安排需要他亲自主刀的手术。
斯特兰奇带着从容的表情完成了术前准备,如果不是他的手背在戴手套之前确实显露出了可怖的伤口,甚至会给人一种他从未受过伤的错觉。
“接通心肺机。”
斯特兰奇的指示非常简洁,仍旧是他自己过去的那套风格。
“给我换一个长柄持针器。”
神经外科医生从托盘里取了新的干净器械,动作又稳又准,一如最初。
手术室里的气氛在一切进展顺利的时候往往显得很活泼,但这一次斯特兰奇杵在这里让这群原本喜欢在做手术时聊天的医生护士都显得格外的……憋闷。
那种“每个人都想聊天但是主任在这里巡查所以不好说话”的憋屈充斥着整个手术室。
“来个人喷肝素生理盐水。”
斯特兰奇一偏头,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神经外科医生看上去就像是学生时代严肃又声明凶恶的教导主任:“你们为什么不说话?”
众人:“……”
一阵尴尬的沉默,间或夹杂着手术器械交错发出的金属声。
“但,但是,你以前做手术的时候从来没人闲聊?”
最终,一个新人——弱弱地发声:“我们一直觉得你很讨厌别人打扰你……”
“那是因为之前的手术都很凶险。”
斯特兰奇有种想要叹气的冲动,他自己之前到底给这群人留下了什么印象:“你们不用因为我在这里就觉得拘束。”
这是种非常新奇的体验。
能够和斯特兰奇医生同台手术对新人来说堪称是难能可贵的经验,而这位几乎在医院里算是个传说的家伙素来“凶名在外”,以至于每一个一起合作手术的人都跟着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你身上似乎发生了一些改变。”
上次聚餐的时候主动埋单的家伙瞥了一眼斯特兰奇:“这次还是因为保密协议而不可说的内容吗?”
“不,我……”
斯特兰奇正斟酌着字句,就看见克里斯汀将注推过的废弃针管扔进废品托盘:“他恋爱了。”
“……!!”
厚厚的口罩之下看不清表情,但在场每一双露出的眼睛几乎都经历了一场八级地震。
紧接着病人的心跳指示灯迅速归零。
“等等,他……?”
“蠢货,你踢到转接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