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真实的谎言只要开了头,后面的内容就会自然而然地变得容易一些。
“负责解决这种比较奇奇怪怪的事件,就像上次波及纽约的‘昏睡病’一样。”
对方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费尔南多原本以为她会问询更多关于神盾局的细节,脑内飞速滚过一大串自己认识的探员们的名字,但最终,贝芙莉·斯特兰奇只是露出了有些如释重负的笑容。
“那孩子从小就比别人聪明一些,我一直都很担心我们跟不上他,毕竟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跋涉实在是太辛苦了。”
她在胸前划过十字。
费尔南多没什么可信仰的宗教,但对于这样的行为并无恶感。那双灰绿色的眼睛温和地扫过魔法师带着银色戒指的右手:“但现在看来,情况比我想象的要好太多。”
“你不问我这份工作的具体内容吗?”
费尔南多愕然道。
对方摇了摇头。对于这个陌生又冗长的“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贝芙莉只是浅显地看了看费尔南多的身份磁卡,而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从一个普通的医生摇身一变成为了和一群特工打交道的家伙,她并没有继续追问的意愿。
“他看上去不太想让我知道特别具体的内容。”
对方有着另一种层面的敏锐,费尔南多看着她用温和的语气问道:“这份工作危险吗?”
“有一点。”
费尔南多老老实实地回答:“但是还好,史蒂芬在这个领域的天赋特别好,所以他比很多更早入行的人都来得优秀。”
任何人大概都愿意听到对自己孩子的称赞吧,贝芙莉的表情明显地舒展了不少:“我猜猜看……你算是他的前辈?”
红发的年轻人看上去年龄比史蒂芬·斯特兰奇要年轻一些,但不难想到,既然托尼·斯塔克用了一年的时间就可以把高中念完,那么显然这个人也很有可能比中途转业的史蒂芬要经验丰富一些。
果然,对方没有否认。
“是早一些。”
年轻人老老实实地点头:“我们隶属于同一个部门。”
那或许是治疗什么关于外星人疑难杂症的医生,当然也有可能是亲自提着剑去砍人的至尊法师,具体是什么取决于面对着什么样的境况,但这一点他当然不能够详细地告知对方。
贝芙莉忍不住回想起自家那个过于生硬的孩子在提及他的“同事”时露出的表情——但凡认真去观察,不会有人想象不到那意味着什么。
“那么我想要委托你一个不情之请。”
魔法师坐直了身子。
要来了,他想,这个时候的话不啻于是保护对方的人身安全之类的内容,毕竟探员的工作大多都有些刀口舔血的意味,虽然神盾局也有一大批的文职人员和工程技术人员在,但是一提起“ant”这个单词,就好像势必会和一些危险扯上联系。
“我会尽可能地保证他的人身安全……”
“——你们婚礼的时候记得邀请我参加。”
两个人在同一时间说出了方向性截然不同的内容。
???这又是什么国际玩笑?
就算是日常喜欢摆出“前辈架子”而显得故作稳重的家伙,在听到“婚礼”这个和他实在是不搭边的词汇之后,都差点因为动作太大而掀翻了自己的椅子。
然后被笑眯眯的另一个人按住了肩膀。
红发的魔法师抑制住想要现场用一个思考发声咒来询问对方到底说了些什么胡话才导致了这种奇怪的场面,但他的右手已经被对方轻轻地握住,拇指的指腹轻轻摩擦着自己中指指根的戒指。
费尔南多:“……”
他大概,能够想象到底是什么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