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沁笑了笑,“喜帖都发你了,还有假啊?”
筱筱忧心忡忡,“我听我哥说,孟惟悉之前有一段情史。”
沈沁不以为意,他这个年龄、这个身份的男人,没情史才是奇闻怪谈。
筱筱说:“他年轻时候谈过一个女孩儿,刻骨铭心的那一种。那女孩儿早就结了婚,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外面都在传,孟惟悉这么多年单身,都是为了那个女的。”
沈沁蹙眉,“他破坏过别人感情?”
“不是不是。”筱筱说:“好像没闹什么事儿。再说,他都这岁数了,如果要闹事,早不在这儿了吧。”
沈沁勾唇一笑,“我还以为是杀人放火呢。”
“你不在意啊?”闺蜜提醒:“他可是有过去的男人,可能,一直没放下过。”
朋友当然是为她着想。婚姻是一生大事,万一共度余生的人心中却另有其人,岂不是很可悲。
静默片刻,沈沁若无其事地低下头,“夫妻两人能做到相敬如宾一辈子,都是天大的运气。如果能平安稳妥地过日子,别的也不那么重要。”
孟家的婚礼奢华隆重,两人站在一起,当真应了那个词:娇妻在侧。
新婚夜,是鸳鸯水中游,一切发生得刚刚好。
孟惟悉温柔体贴,又似调|情高手。沈沁人如其名,从头发丝到脚底心,全部化成了水。男人的手是春夜惊雷,搅弄这一汤池水。这一夜,惊雷滚滚,而后万物花开。
晨曦到来之前,孟惟悉抱住她,唇舌轻含她耳垂,沉声说:“沁沁,我会对你好的。”
那日醒来,孟惟悉正在阳台上打电话。他穿着纯色短t,亚麻棉长裤随风轻漾,乍隐乍现的好身材格外悦目。他约莫是在谈很重要的事,一时半会不会结束。
沈沁洗漱出来,孟惟悉换了个姿势,坐在藤椅上叠着腿,与电话那端谈笑风生。她没打扰,而是顺手捡拾了一下脚边的东西。昨晚太动情,孟惟悉的西服衬衫和袜子丢了一地。
沈沁将他的私物放去抽屉里,不小心碰落皮面本,掉在地上,露出了夹在其中的一张照片。
时间久远这四个字,本身就带着妙不可言的杀伤力。
沈沁看着照片上的人像轮廓,心思安静,也渐渐澄明。
孟惟悉走过来,从身后忽然抽走她手中的照片,平静说:“几个旧友。”
他的语气很坦然,态度亦坦诚,目光更是磊落。
沈沁没说话,朝他温柔笑了笑,“吃早餐吧。”
她这样的反应,让孟惟悉心里打了个顿。沈沁起身要走时,他忽然拉住她的手,“沁沁。”
沈沁看着他,“嗯?”
孟惟悉薄唇微张,他本想解释一二,既然成婚,夫妻最重要的还是真诚。但今天是新婚第二日,说起这些总是煞风景。
可就是这一停顿,让沈沁觉得,那些逆耳的话,大概是忠言。
心里一刹失落,随即又重振旗鼓。
还是那个道理,世上夫妻,能相敬如宾已是幸事,何苦再贪心呢。而昨晚缱绻旖旎时,那句热耳朵的“我会对你好”,原来别有洞天。
我会对你好。
但不是爱你。
沈沁想到这,低头自嘲一笑,遂又很快找到破阵之法——
守好自己的心,自然就有了无坚不摧的铠甲。
作者有话要说:哼哼,是熟悉的老男人霸总!
大家注意,这是孟惟悉三十六岁半,都快四十岁了,肯定是放下初恋小赵了,不存在什么替身梗。所以他的番外,是一个渐渐浓情、中年男子找回激情的北京爱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