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的夜,月亮悬在窗户外,黎枝的脸贴着床单,整个人像海上的浪,起起伏伏,温柔绵延。她的手去找着力点,揪着床单成一团。
她看着窗外的月亮,身体像被抛上万里高空,又被狂风拍下。这种失重感让人眩晕。黎枝快要晕倒了,整个人像要被身上人弄得灰飞烟灭。
不是很和适宜地突然记起,在丢手链那次,宋彦城安慰她的那句“别怕,你上面有我”。
一语成箴。
黎枝忍不住,拧过头看宋彦城一眼,带着哭腔卑微:“疼死啦!”
体力不支,原来一个宋彦城抵得上进组一个月,累死个人。黎枝很久没有一觉睡到自然醒了,十点多钟睁开眼,卧室已被阳光塞满。
宋彦城虽没起床,但他换了家居服,靠着床头回邮件。头发松软搭在额前,一夜后冒出的淡青色胡茬有隐约轮廓。这种自然的清爽,让他看上去很是俊朗。
他转过头,嘴角噙着温柔的笑,“醒了?”
黎枝揉了揉小腹,撑着坐起来,昨晚昏死过去后,宋彦城已为她换上t恤。衣服是他的,宽大如戏袍,领口能拉下大片,锁骨上有清晰可见的吻痕。
黎枝适应了一下,把长发别至耳后,安安静静的,不发一语的。宋彦城以为她仍陷于羞怯里,刚想甜言蜜语调个情,黎枝却把头转向他,一脸严谨之色,“你家怎么会有安|全套?”
宋彦城:“……”
“我这一段时间,好像没回过你这儿。”黎枝头脑风暴,记得清清楚楚,“昨晚我们直接到家,也没去超市便利店。”
宋彦城:“……”
黎枝捂住嘴,眼睫不停眨,“所以,是你前女友用剩下的?”
宋彦城忍无可忍,伸手掐着她的下巴一捏,力道刚刚好,把漂亮女明星捏出了个“喔”型鬼脸,他皱眉,“再来一次?”
黎枝立刻倒床装死,钻进被子里盖得严严实实,闷着声音指控,“你个野人。”
宋彦城说:“你夸人的方式很特别。”
黎枝小声:“不要脸。”
宋彦城慢条斯理地将电脑搁在矮柜上,然后用力扯开她被子,“既然三番两次地夸我,那就盛情难却了。”
“啊!”黎枝惊叫,城门失守……原来不止上面有人,前面后面都能有。
宋彦城还行,比不得小说里什么一夜七次郎,但也足够让黎枝死去活来了,他自己体力不错,完事儿后还心情编造些混账话。
容黎枝再睡个回笼觉,宋彦城带上门,神清气爽地出了卧室。
金毛蹲在门口疯狂摇尾巴,狗嘴好像会笑,十分之谄媚。宋彦城心情大好,从储物室里拆了一根牛骨头当是恩赏。
临近正午,阳光最慷慨的时候,给客厅镀了一层暖洋洋的金色。小金毛吃得口水直流,宋彦城蹲下,摸摸它的头,“以后你有妈妈了。”
黎枝没睡多久,毛飞瑜的电话打了过来,跟她沟通工作。
十分钟后,黎枝也起床,t恤脏了,便裹着宋彦城昨日换下的深灰衬衫。她皮肤白得能发亮,深色相衬,乱发红唇,站在落地窗前来回踱步,边低头回短信。
阳光亲吻她的头发丝儿,宋彦城就这么望着,她像天使与妖精的结合体,足以与这春光比美。
忙完事,她走过来,额头重重往宋彦城怀里一抵,呜呜呜地撒娇,“你个野人。”
宋彦城心酥,切了一块苹果塞她嘴里,“那你不成了野妇。”
黎枝嫌弃,“难听。”
宋彦城侧过头,说话时,清清爽爽的柠檬香,“那换个别的,嗯?”
黎枝下意识地想到那俩字,脸不由赧然,沉默躲避话题。两人就维持着这个姿势,静静依偎半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