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枝冲动之下图一时嘴快,当然也有几分真情实感难自抑。这个时候,孟惟悉寻出来,站在三米远的地方对两人调侃,“可以了啊,这儿还站着个活人呢。”
黎枝怯了脸,下意识地往宋彦城身后站,宋彦城把人护身后,声音仍是哑的,“行了,就来。”
牌局还在继续,总不会精|虫上脑说走就走。而且宋彦城知道,黎枝嘴硬惯了,当不得真。回到包厢,齐明冲孟惟悉嚷:“你干人事儿了?彦城和梨子一副被你血虐的表情。”
孟惟悉冤枉,“他俩专往我心口插刀我说什么了吗?”
宋彦城没接这茬调侃话,往牌桌前一坐,平声说:“到我了?”
后来服务生端来果盘,特意往黎枝面前放了一碗樱桃,“宋总交待的。”
黎枝说谢谢,然后扭头看宋彦城。
他还坐在原来的位置,脖颈修长,肩膀宽而薄,他的西装搭在椅背上,衬衣松了领扣,喉结格外性感。屏幕上的歌曲没人唱,怀旧金曲与这气氛相得益彰。
宋彦城打牌的样子很迷人,手腕上的白金表面隐隐折出亮光。黎枝坐在k歌区的皮沙发上,视线从宋彦城身上收回,吃着樱桃低头笑了下。
连轴工作实在疲累,黎枝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宋彦城抬手示意暂停,齐明刚要说话,他食指比了个嘘声的动作。宋彦城起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轻轻盖在黎枝身上,再回桌时,他也掐了掐眉心短暂休息。
宋彦城忽然问魏律,“一个亿的招标案,如有证据证明是里应外合,这罪怎么判?”
魏律师说:“分两部分,如果是公司内部人员,属泄露商业秘密,职务侵占。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但如果金额这么大,再轻判也是十年起步。”
语毕,孟惟悉和齐明安静,三人齐齐望向宋彦城。
他在宋家的恩恩怨怨,这么多年,一直在忍耐与等待。孟惟悉问:“有动作了?”
棱角分明的麻将在他指间轻旋,宋彦城没说话。
魏律换了个问法,“如果宋锐尧出事,你想他判几年?”
宋彦城抬起头,目光如冰锥,“死在里面。”
孟惟悉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沙发上睡觉的黎枝,又把头转回来,皱眉说:“注意点。”
宋彦城把指间的麻将往桌上一推,平静道:“再玩两把。”
麻将声响起,又恢复如常。
沙发上的黎枝没睁眼,心跳却如锤头击砸,现在还未平息。她以为是幻听,但宋彦城方才的每一字每一句犹在耳边。
她快忘记,阴冷无情也是宋彦城的一部分。
牌局散场,一行人乘电梯去停车场。宋彦城牵着黎枝走在最后,孟惟悉笑着调侃,“注意点儿啊小梨子,明儿带彦城上头条。”
黎枝顿时顾虑,刚想撒手,就被宋彦城用力按住,“这里进不了记者。”
黎枝点了点头,“我也没那么红。”
“人家夫唱妇随,孟儿瞎捣蛋。”魏律揽了把孟惟悉的肩,把这个柠檬精给架走。
宋彦城没搭腔,黎枝也安静地站在他身边。等三人开车走后,宋彦城才对她说:“上车。”
黑色卡宴像潜伏的兽,在等着她入口。
黎枝沉默坐上副驾,门还没关紧,宋彦城越过中控台,拉起安全带绕过她腹间,“咔哒”一声给扣上。他身上的香水味到了后调,迷情又冷傲,乍然入鼻,闻得黎枝汗毛都立正了。
宋彦城异常平静,问:“今晚还有工作?”
“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