凸起的指骨随着手指的运作而动作,婉转琴声在指尖流淌,琴声悠悠。
沈知岁只觉得曲子熟悉,半晌才想起,这是《破茧》的伴奏。
元旦那天她表演的曲目。
沈知岁一时失了神。
一曲完毕,秦珩抬起头,下意识去寻找身侧人的视线,却见沈知岁还在盯着自己的手指发呆。
沈知岁垂着眼皮,灯光洒落下来,在那高挺鼻梁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影,红唇微微阖着。
秦珩视线下移,最后落在那莹润红唇上,眼皮动了动,有点意乱情迷。
等沈知岁终于反应过来时,秦珩已经噙着一双笑眼望着自己。
他单手支着下巴,秦珩挑着那对丹凤眼,笑得不怀好意。
沈知岁满脸写着迷惑,垂眸却看见秦珩手背上的手机还亮着,是搜索的界面,她眨眨眼。
“你在看什么?”
秦珩低低笑了两声,托着下巴凑近了女孩瞧,口罩随着秦珩动作上下起伏。
“我刚刚在查……”他弯了眉眼,“感冒隔着口罩接吻会传染吗?”
沈知岁身子晃了一晃。
秦珩又凑近,他笑。
“岁岁,病号可以申请提前转正吗?”
“我有点等不及了。”
“我想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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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着病号的缘由,秦珩最终避免了被退货的可能性,不过还有一个原因是沈知岁的演出时间快到了。
之前在家修养了几天之后,沈知岁见伤口好得差不多,又赶着回舞蹈房排练,还好落下的进度不大。
演出的地方是在另外一个城市,剧团的人包了车子,过去的时候乌泱泱一群女生从车上下来。
住宿的地方是统一的,这次参与演出的人都住在这边,沈知岁下车的时候,正好看见后边一辆大巴也跟着开了车门。
见沈知岁盯着那边看,有人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在沈知岁耳边解释。
“那是轻音剧团的。”
沈知岁眼角挑了下,上次听见这个名字还是从白时微口中的,轻音的东家是钟艳梅的死对头,两家一直不对付。
不过好在住的不是同一楼层,影响不大。
然而办理住宿的时候,沈知岁却蓦地听见隔壁传来一阵喧嚣。
“凭什么他们住套房,我们只能住标间?”
声音不小,引得大厅的人都望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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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岁低眼却看手中的房卡,又抬抬眼,有点分不清情势。
她刚才还想着这次的主办方也未免太过慷慨了点,还给他们升了套房。
沈知岁拿卡的时候才知道,她住的屋子正好临海。
轻音那边的人还在不依不挠吵着,斥责主办方不公平,厚此薄彼。
沈知岁无意愿听别人吵架,径直从后边绕了过去,转身进电梯间的时候,正好看见轻音的领队面红耳赤,大概是在和主办方打电话。
接连坐了大半天的车,沈知岁有点困乏,拒绝了同学出门逛街的邀请,自己一人回了房间睡觉。
起来的时候天色已晚,套间是三人的,隔壁两个房间的灯光是暗的,明显还没有人回来。
沈知岁小小打了个哈欠,点开手机一看,果然看见好几个同学都给自己发了微信,问她需不需要带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