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近到仿佛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对方的心跳。
能感觉到炙热的皮肤,还有紊乱的气息。
四周静悄悄的,丛林中时不时响起不知名野兽的咆哮声。在这种寂静的环境之下,稍微有一点点异动,另外一个人都能感觉的清清楚楚,也不知道是谁的心先乱了,牵动着另一个人也跟着方寸大乱。
沈奉灼真的是第一次这么紧张。
这种感觉像极了他当年第一次上战场,老将士们递给他武器,让他往前冲,而他只会拿着武器站在原地发呆,茫然的看着铺天盖地的敌军袭来,四面八方笼罩住他,让人一时之间紧张的不知道做什么好。
很多人要花很久的时间去突破这个心理上的难关,而他只花了几分钟,很快就随大流为同伴们提供强有力的援助。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
这是自那以后的第一次,战栗感由背脊升腾而起,分散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这一次显然比当初更加张皇失措,因为时间已经流逝许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十几分钟,他还是没能克服这种感觉,并且依然渴求着。
沈奉灼喉咙干涩:“有心跳吗?”
魏病衣沉默了一会,无奈说:“我是个大活人,当然有心跳。”
许是氛围过于暧昧,魏病衣从他的怀中挣出。他觉得他现在整个人都有点乱,并且沈奉灼也好不到哪里去,很有可能脑子都是一片空白的,不然也不至于这样子口误。
沈奉灼哑然一会,说:“跳的快不快?”
魏病衣笑:“你猜啊。”
“我猜不到,你告诉我。”
说完,这人不由分说的将他一把扯住。
四目相对,距离非常近,魏病衣甚至能看见对方瞳孔中,自己的倒影。
他立即想要将身子往后仰,预备将手撑到身后的树杈上,结果谁知道那树杈实在是太不经撑,力道还没有放上去呢,就啪嗒一声脆响,断掉了。
“啊!”
惊呼声出口,下一秒钟魏病衣就被人一下子拉住,猛地救了回去。
顿了顿,沈奉灼将耳朵紧紧贴在魏病衣的胸前,“嘘——”
魏病衣垂下眼帘,满目茫然:“你做什么?”
“我猜不透你,只能自己听。”
沈奉灼的声音从低位传来,以听明白他话语中的意思,魏病衣立即傻了,他心虚的去推胸前的脑袋,只是沈奉灼铁了心的想要弄明白的话,魏病衣着小小的力气又怎么可能撼动的了。
最后他只能嘀嘀咕咕的。
“听吧听吧反正也不算,我刚刚差点掉下去被吓到了,现在心跳肯定快”
蒋空枫跑的实在是急,他甚至都没有仔细辨认方向,就闭着眼睛瞎跑。
好不容易甩掉身后那一群形貌可怖的豺狼虎豹,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面前是一道深深的沟渠,沟渠自南向北横跨入眼所及的所有地方。表面是布满了不知名野兽抓痕的泥土,有些泥土表层被挖的深了,能看到沟渠里头有闪闪发光的天蓝色透明晶体。
因为地形特殊的缘故,夏暑热带雨林环境燥热,不开花的野生动物成群结队,这里至少有数十年没有人踏足过了,因此也并没有发现这块地方的异常现象。
“有点儿眼熟。”
“眼熟?”
身旁忽然响起一个声音,蒋空枫被吓了一跳,连忙扭头看去。
见到肖琅,他一愣:“你怎么”
肖琅猜到他心里头在疑惑着什么,耸肩说:“我们是往一个方向跑的,你忘记了吗?”
不等蒋空枫回应,他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这个地方你当然会觉得眼熟了,这就是那幅画。”
蒋空枫沉思好几秒,猛地抬头。
没有记错的话,刚刚那只卯畜画出来奇奇怪怪的东西,其中就有这样一条‘河’。
蒋空枫迟疑了一会,说:“如果它画的就是这条矿脉,我记得那幅画里面是有很多小点点的,那些小点点又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