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速施展轻功,来到了安乐堂,此时已是半夜,院子里静悄悄的,炎彬看了看,便找到了客房的位置,他打开窗户,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没错,这就是夏幽兰身上自带的幽香。
他从窗户轻轻翻了进去,此时床上的人熟睡着,夜色中,他看到了那张日思夜想的脸,一直忍耐的心此时仿佛决了堤,兰儿,我终于找到你了。他好想上去抚摸她的脸,将她拥入怀中,可是他知道,现在急不得,他要一点点地将她的心赢回来。
夏幽兰此时熟睡着,但是好像感觉到身边有人一样,她警觉地睁开眼,看到身边站着一个黑影,厉声道:“是谁?”
炎彬见她醒了,心道不好,赶紧闪身从窗户飞了出去。
夏幽兰一看这人跑得跟兔子似的,武功明显很高,但他又不像要伤害自己的样子,会是谁呢?她站在窗户前,看着黑漆漆的院子,没有发现一丝异常,这才把敞开的窗户关了。
炎彬站在暗处,看她站在窗户前站了一会儿,没有追出来,松了口气,然后才飞身离开。
第二日,夏幽兰和往常一样来到前堂坐诊,今日人有些多,夏幽兰、谢冰烟二人一直没闲着,好不容易趁着没人喝口茶,却听打理药铺的伙计姜山急匆匆跑过来,冲着谢冰烟说道:“掌柜的,不好了,有个乞丐在咱门口晕倒了,身上受了很重的伤,您快去看看吧。”
谢冰烟一听,赶紧往外跑去,夏幽兰也跟着一起来到门口,只见门口围着一群人,谢冰烟扒开人群,便见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子躺在地上,浑身破破烂烂的,头发脏兮兮的,脸上黑乎乎的,看不出模样来,一条腿伤痕累累,关节处用破布包着。谢冰烟一检查,皱着眉头说道:“他的腿断了。”
夏幽兰见这乞丐如此模样,同情心涌了上来,她跟姜山说道:“山子,赶紧过来搭把手,把他抬进去。”
几人合力将乞丐抬到了屋内,谢冰烟说道:“山子,你去打盆水,给他擦一擦。”
姜山赶紧跑出去打了水来,谢冰烟说道:“兰儿,这人腿上的伤我倒是可以医治,只是他的腿已经断了,这方面我不太擅长,就算医治好,恐怕也会留下残疾,他还这么年轻,如果留下残疾,必然会影响他的一生,不知你有什么办法?”
夏幽兰想了想,说道:“姑姑,接骨我不擅长,但是我可以在你接好骨以后,用我的悬丝针法给他诊治,应该可以痊愈,不会留下残疾。”
“真的,你有把握?”
谢冰烟喜道。
夏幽兰认真地点点头。
这时姜山已经给男子擦洗了一遍,男子的面容也露了出来,夏幽兰一看,这男子长得还挺好看的,只是怎么觉着有点熟悉呢?不过转念一想,她怎么会认识一个乞丐呢,于是便没有继续看下去。
她转头对谢冰烟说道:“姑姑,你先为他接骨,我去里面准备一下,在这里我不方便施展。”
谢冰烟说道:“去吧。”
夏幽兰便来到内院,让人收拾了一件客房,以备男子治疗养伤之用。
谢冰烟这边忙乎了大半天,终于帮男子包扎好伤口、接上了骨,又让姜山给他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这才让人把他抬到客房。
此时男子已经醒了,他眼睛愣愣地看着夏幽兰,夏幽兰把手在他眼前一挥,“喂,你怎么了?”
男子木木地转过头,淡淡说道:“没事。”
这男子正是炎彬,昨晚回去,他便想出了这么个办法,将自己扮成乞丐,狠心打断了自己的右腿,又用药粉将皮肤腐蚀成受伤的样子,只为可以接近她。
当真的见到她时,看到她用一种陌生人的眼光看着自己时,他心里才终于接受,她真的不记得自己了。
此时他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已是掀起了巨浪。
夏幽兰见他这幅模样,只觉着奇怪,但并不在意他的态度,跟他说道:“我现在要替你疗伤,为了减轻你的疼痛,我先给你服下一种药,这样你就会在睡梦中得到治疗。”说着便递给他一碗药。
炎彬知道她是怕施展金丝线之事被说出去,便假装不知道,接过碗喝了下去。
见他不皱眉头,夏幽兰惊道:“你不觉着苦吗?”
炎彬一瞬间仿佛回到他在泽寿族,他喝完药之后夏幽兰那副惊讶的表情,他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此时,心爱之人就在眼前,可却已经忘了自己。药,确实是苦的,但再苦,却依然抵不上他心中的苦涩。
他面无表情地说道:“不苦。”
夏幽兰只觉着这人有毛病,不会是没有味觉吧。她不做他想,见炎彬闭上眼睛睡了过去,这才施展悬丝针法为他疗伤。
其实,炎彬并没有真正睡着,他感受到金丝线插入他的右腿,感受到夏幽兰将内力注入到金丝线上,传递到他的腿上,他感觉腿上热热的,原来这就是用金丝线疗伤的感觉。他感受到夏幽兰的内力消耗得很多,他不禁心疼。
见夏幽兰正全神贯注地为他疗伤,炎彬便试着将体内的内力调动起来传递到腿上,在金丝线的帮助下,没想到他的内力竟然有了自愈的能力,如此下来,夏幽兰消耗的内力便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