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猫猫神是怎么死的吗?”
剑师赤红着一双眼睛瞪向沃迪,笑得面目狰狞。
“你知道天上地下最后一位神明,本该无敌于世间的猫猫神,为什么会成为别人口中的笑话和谈资吗?”
沃迪很配合地垂下耳朵,学着之前那位做研究的中年男人,用哆哆嗦嗦的语气细声回答:“我、我不知道。”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乍一听,还真像只被吓惨了的猫咪。
而早就被愤怒和仇恨冲昏头脑的剑师,哪有闲心去分辨沃迪藏在惊恐外表下的那一丝好整以暇,她中指与无名指并拢,随意地挥了挥,悄无声息地,整座研究室竟被平整地切下一半,顶棚化作洋洋洒洒的白色粉末,顷刻间落了满地,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雪。
“谁能杀死神明?只有祂最亲近的人!这卑劣的畜生、合该被绞死的背叛者,凭着神明的眷顾行亵渎之举,居然还要侵吞神明的遗骸!活该一辈子担着弑父的罪名,永远得不到真正的神格!”
她骂得手舞足蹈,跟沃迪印象里那个空洞如长发贞子鬼的冷淡剑师完全不同,仿佛忽然觉醒了什么奇怪的属性,又像是精神病人的安定剂效果退却,于是疯狂凶残的内里逐渐显露。
[……我怎么觉得她不是在说猫猫神。]
猫玩具愣愣问道,顿了顿,补充一句。
[而且猫猫神没有被朋友背刺,大狗被地狱火污染了神智,不是他的错——这是猫猫神的原话,祂从来没有怪罪过大狗。]
“剑师显然不是在说猫猫神,”沃迪默默消化着这庞大的信息量,“弑父的罪名、渴望得到神格、背叛者……这话分明就是在形容撒旦之子。”
考虑到碧落组织的幕后boss正是撒旦之子,剑师対他的痛恨便显得极为微妙。
想通这一点,再回过头来咂摸当初剑师和傀儡师的対话,那所谓“吾以吾生侍奉吾神,吾以吾血尊崇吾神”的誓言,说的不是撒旦之子,分明是地狱神撒旦。
“我好像猜到剑师为什么会対二十八宿突袭这事乐见其成了,”沃迪喃喃道,“天可怜见,我还以为我是碧落组织地位最高的卧底。”
这个组织怎么回事,戴着幕后黑手的神秘面具,结果三位领头人有两个都想造反?
也就是他没接触过鬼师,无法判断这位的根底,要是鬼师也有异心,干脆也别叫碧落黄泉,直接改名酒厂得了!
沃迪心情极其复杂。
好在他的表情管理还算到位,剑师没察觉他在走神,骂完渎神者后,手掌并拢,操纵狂风化作箭羽,戳穿地狱犬的头颅,轰然爆炸,让地狱犬从中间崩裂开,化作黑雾消散得无影无踪。
而剑师伸出手,在地狱犬消散的地方划拉了下,抽出一块银白色的碎片,在沃迪面前晃了晃。
“猫猫神的神格碎片,我前几日从鬼师那边要到的,”她说,谈吐清晰,似乎已经平定了情绪,“本打算先放在地狱犬身上试一试猫猫神碎片対地狱犬有没有加成作用,没想到被几个蠢货耽误了功夫。唔,想要吗?”
沃迪不知该作何反应,点了点头,目光在头顶转了一圈,忽然开口问道:“这里是独立空间?”
他总觉得剑师跟之前的性格差距太大,不太可能是被那几个擅作主张的研究员刺激成了这样,毕竟这位大恶魔已经活了几千年,就算智商有减无增,耐性总不该这么差劲。
而细想起来,剑师现在的表现,倒是与她在傀儡师城堡时有点相仿,这就让沃迪不得不怀疑,她平时其实是处于撒旦之子的监视范围内,所以才装得循规蹈矩又空洞无趣,以防被那位半神瞧出端倪。
更重要的是,剑师固然很强,也没强到移山填海的地步,况且她修行的是剑道,打架也倾向于真刀实枪,使用诅咒之术倒罢了,像这样挥挥手就让整个大殿化为尘埃,实在不像是她的风格。
剑师轻笑一声,这次倒真有点高兴了:“不错,外面的幻境只不过是故布迷踪,这里是吾神赐予我的领域,即使神明也无法看破,我将其命名为剑域。”
这种领域是可以自行认主的,一旦契约成功,便不会再认可其他任何人,领域之内,领主可以随心所欲,他人踏入领域,若没有撕破空间离开的本事,就只能任领主宰割。
“哇哦,”沃迪半是套话半是真心地感叹,“这可真是长见识了。”
剑师看他一眼,约莫是当下的心情还算不错,便愿意多说几句:“这并非你第一次见到领域。”
沃迪微微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傀儡师的古堡?”
剑师颔首:“不错。”
即使対于在神明座下侍奉多年、见多识-->>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