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白芨不信,但他还是听完了薛丹融的话。
在薛丹融的口里,他不叫白芨,而是叫方潮舟,是天水宗一指峰的弟子,二十年前同师兄弟一起去地下妖境,因为救薛丹融,在那里出了事,二十年里再无踪影。
“方潮舟?”白芨把这个名字念了一遍,又看了看眼前的人,“既然你非说我是你师兄,又是你的救命恩人,那有你这样绑着自己师兄加救命恩人的吗?”
他晃了自己的脚踝。
现在他左脚金铃,右脚锁神链,就差手上没戴点东西了。
薛丹融闻言,凤眸的长睫一落一掀,眼底淌着暗河,他声音很轻,“我不想绑着师兄,但外面太危险了,很多人都会伤害师兄,只有这样,师兄才会安全。”说着,他微微俯身过来,用手摩挲着白芨的脸颊,“师兄,你听话。”
白芨偏了下头,躲开薛丹融的手,他听着对方的话,心里实在有些发毛,“外面哪有你说得那么危险?就算危险,我既然是你师兄,那我应该有……有师父,师祖什么的,他们修为高,不是更能护着我吗?”
这一句话不知道是触了对方哪里的逆鳞,那一瞬间,白芨看到薛丹融的眼神变了,像野兽,眼底尽是疯狂。白芨见了害怕,忍不住往后躲,这一躲,他发现对方的眼神又变了,变得小心翼翼,脆弱,甚至是恳求地望着他。
白芨从没有被人这样看过,他感觉薛丹融像个瓷娃娃,经不起任何刺激的瓷娃娃,虽然薛丹融比他修为高那么多,但他觉得对方很脆弱,好像轻轻一碰,就碎了。
“那你……那你要绑我多久?”白芨犹豫着说,不过他说完就后悔了,他怎么能问这么蠢的问题?这不是默许对方绑他了吗?
虽然他打不过,但也不该默许的。
薛丹融听到这话,立刻笑了一下,皮囊美,笑起来就更美了,看得白芨都一怔。
“等外面安全了,我就松开师兄。”他说。
白芨听了,哦了一声,过了好一会,他才迟钝地发现了话里的不对劲之处,“那怎么才算外面安全了?”
话音刚落,他看到薛丹融唇角的笑意一点点褪去。
“当这个世上只剩我和师兄两个人,谁也不能从我手里抢走师兄,师兄只属于我的时候。”
白芨:“……”
他一忍再忍,最后忍无可忍,踢了对方一脚,“你这话不就是要锁我一辈子?装什么大尾巴狼,臭不要脸!”
他现在已经完全掌握情况了,这个薛丹融肯定是之前暗恋他,结果暗恋他不成,就想弄死他,现在后悔了,又哄骗他,骗他是天水宗的弟子,搞什么师兄师弟亲亲热热。
那伞可能是他的,但估计是他掉了,被对方拿走了。
反正他是不会上这个当的,如果他是天水宗消失二十年的弟子,对方此时就应该敲锣打鼓到处说他回来了,然后他的师尊、师兄弟们纷纷来看他,而不是像现在这种情况,被薛丹融锁在洞府里。
话本里常常有这样的戏码,没想到他一个小蘑菇竟然也能碰上。
想到这里,白芨看了下面前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啧啧了两声。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二更,但会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