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裕肯定不会时时关注她,估计是后知后觉看网上新闻得知她办画展,于是送了花篮来。
脚下提步,她刚想过去坐下,手腕蓦地被拉住。苏答被拽得回头,迎上贺原的视线,一阵莫名,“干嘛?”
那张脸上表情低沉,比起刚才,眼神凝了不少。
“离唐裕远点。他不是什么好人。”
苏答最讨厌这种命令的语气,再者,她认识唐裕又是因为什么?他不记得了,她可记得清清楚楚。
唇角轻勾,她带点不虞:“他不是你就是?”
贺原听她针对的话,眉头微拧,“你和他怎么突然走得这么近?”
没有交情,不会特意让人送花篮来。
哪么近?苏答很想问他,有多么近?唐裕送花篮来,她自己都意外。他莫名其妙地就开始教育她。
他有什么资格质问?
贺原不说还好,一说,又勾起苏答对从前那些破事的记忆。手腕被他灼热的掌心握住,和她心底的火气一样烫。
她嗤笑:“我和他怎么认识的,你难道不知道?”
眼里有浓重的墨色翻涌而过,贺原喉头动了动,却没说话。
他没什么好说的,也说不出口。当初在饭桌上,唐裕要和他打赌,拿她做筹码,他答应了,这是事实。
先前在外看画的好气氛一扫而空,苏答眼里闪过一丝嘲讽,挣开他的桎梏,看也不看嘱咐黄可灵:“给他倒杯水,喝完送他出去。”
言毕,甩开他,径自走进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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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展结束当天,苏答和贺原闹了个不欢而散,最后是坐黄可灵的车回去的。
第二日开始,送早餐的没再来,苏答自己下厨,照样吃得饱足。休息了几天,黄可灵通知她,
北城博物馆和美术协会展开文创合作。包括她在内,协会推荐了一批年轻画家,参与这次设计。
苏答当然应下。
发布酒会在周末举行,出席穿的服装交给助理准备。苏答照旧窝在家不出门,除了画画,偶尔烤烤点心打发时间。
只是不小心夜里受凉,周四一醒,整个人被重感冒侵袭得头重脚轻,呼吸也塞住了。
苏答喝了一整天热水,情况没有好转,头越来越沉。实在没办法,她裹上秋款风衣,穿得比平时厚,去小区外的药店买感冒药。
买完药回来,电梯从地下车库上来,门一开,苏答混沌的大脑卡顿了两秒,后知后觉才认出电梯里的贺原。
她难受死了,顾不上那么多,垂头进去,只想快点回家吃药躺下。
电梯里无比安静,她的呼吸声分外明显。贺原第一眼就看出她脸色不对,那张脸无精打采,平时是白得能掐出水的透润,这会子只剩惨白的劲。再一看她手里拎的一袋子药,什么都不用猜了。
“病了?”到底还是他先开口。
苏答病得难受,不想答话。
电梯到达十七楼,门一开,她往外走,一提步就被拉回来。
苏答被扯到他面前,挣扎的力气都没了,“你干嘛……”
贺原一手箍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摸上她的额头。
有些烫。眉头蹙起,他什么都没说,用力摁下关门键。
苏答滞顿着,眼见电梯闭合,还没来得及反应,转瞬就到了十八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