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腺体被毁掉,但oga对alpha的臣服天性总是难以逆转,更何况许知恒放的还是专门用来压制的信息素。
女人开始浑身颤抖着跪倒在地上,痛苦地流下难忍的生理性眼泪,却死死咬着牙,丝毫没有示弱之意。
许知恒一直等到她全身都是汗,连跪着都没有力气,只能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呼吸微弱到几不可闻。
“你怎么还是这么任性。”许知恒叫着她的名字,“只要说一句软话,我就好好爱你呀。”
大概是看到对方几乎连生气都没有了,许知恒难得地发了一次善心,摸她的脸:“那今天就不把你锁起来了。”
他解开女人身上的手环和脚链,低头吻她颤抖的脖颈,舔舐掉带着铃兰气味的血迹:“我去给你买一束花,很快就回来。”
他还是锁上了房间门,准备去离家不远处买一束洋桔梗。
这只需要一刻钟的时间。
希望这次他回来,女人会如同自己想象的那样终于露出柔弱的一面,安静地妥协。
疯子?他一点也不介意别人说他是疯子,甚至觉得这应该是一种褒奖。
可惜自己心爱的学生说他连疯子也不是。
许知恒有些走神,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做错什么,只有很少的时间中心里会蓦地空一块。
等他重新挂上笑容,正准备说点什么好话哄哄屋子里那个毁掉腺体的oga时,打开门的一瞬间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僵住了——
女人消失了。
屋子里满是铃兰花的香气,带着鲜红色的可怖血迹一直蜿蜒到被暴力破坏掉的窗边,难以想象对方是怎样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做到这些的,甚至逃出去之后还能不能活下来也是个未知数。
可她就是这样干脆地走了,带着最后那个怜悯的眼神。
许知恒笃定她走不远,却没想到从那天以后,他再也没有了对方的音讯。
他终于开始懊悔,开始暴怒,开始慌乱,他没有做错什么啊,自己那么爱她,会喂她吃饭,会给她拥抱,会每天为她送上一束洋桔梗,他们都标记过了,为什么非走不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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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还好。
他还拥有她的信息素,以及从后颈腺体里取出的基因样本。
那就将自己与她绑在一起吧,也没什么不可以。
——他将那些东西注入了自己身体里。
在他自己也无法解释的变化里,在他失去这名学生的几年后,许知恒终于感到了一些别的变化,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想什么都能被对方洞悉。
渐渐地,几年以后,他开始能听到别人在想什么。
当然他还是不能理解那个眼神里怜悯的含义。
所以,许知恒想,他在对方能听见自己心声的情况下,把人绑在自己身边那么久。
这些年他依旧会时不时买一束洋桔梗,放在家里任由它们枯萎。
他觉得自己并没有任何对不起她的地方,就算她能听见自己的心声——那她一定会听见自己有多么爱她吧。
除了私底下进展不深的研究外,许知恒过得跟以前似乎并无不同。
席远是他亲手栽培出来的学生,许知恒在与人恩惠上总是做得很好,席远很快成了他最得力、也是最信任的助手。
只是许知恒时常会想,还是当年那个女学生更好些。
他在平民区捡到过一个孩子,干净又可爱,还会抱着他的腿不撒手。
自己果然拒绝不了美好的事物——许知恒将他带了回去。
许知恒并不觉得读心是一种累赘,相反他总是对人类产生好奇,越是好奇,他就越想知道对方心里真正在想什么。
他开始觉得周围人大多吵闹,也大多不够诚实。不过他可以接受席远偶尔无伤大雅的谎言,也无意拆穿同事们存有各种心思的想法。
他幻想过会与小铃兰一直生活在一起,她会接受他的爱,然后拥有一个永远不会对自己撒谎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