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一死,姜云衢倒是自己正了,姜柔却还是老样子,骨子里贪慕虚荣。
说句实在话,这样的姜柔,配不上邹衡。
不是身份,而是品行。
但这些,都只是姜旭作为旁观者的心里话,不可能真说出来。
再不济,姜柔也是他表妹,已经有了上辈子的惨剧,他不可能再让她重蹈覆辙。
所以如果邹衡还对她有意的话,他就出手撮合一下也没什么。
“你是姑娘家,不能剃头挑子一头热。”姜旭语重心长道:“改天碰面,我旁敲侧击地问问,他若是有这个意思,那咱们又再打算,若没有,就算了。”
“怎么能算了呢?”姜柔心下一急,“他是新科状元,我大哥是新科进士,他父母双亡,我出身也一般,明明就很般配,只要表哥多使使劲儿,一定能成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姜旭叱道:“邹衡的家境在京城是很一般,人家也的确年轻,还很优秀,那你怎么不想想,他这么完美,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议亲?”
姜柔一噎。
“万一他心里装着别的姑娘,我就是用红绳把你俩绑一块儿也没戏!”
最后一句话,直接把姜柔心头的热火给浇灭了,耷拉下脑袋,半晌没说话。
姜云衢接过话,“我也赞同表哥说的,这种事,还是不能太心急,弄清楚情况再说。”
姜柔没作声,眼泪啪嗒啪嗒就落了下来。
“不是……你哭什么呀?”姜旭让她给弄乱了思绪。
姜柔道:“我话都放出来了,他要是心里有别人,那我还有什么脸活?”
“放哪了?”姜旭无奈,“不就是我和你大哥听到吗?我们要不说出去,也没别人知道,你别哭了,弄得像我欺负你似的。”
姜云衢幽幽道:“哪有姑娘家这么恨嫁的,你多少矜持点儿。”
姜柔听不进去,一个劲地哭。
“要不这么着吧。”姜旭看向姜云衢,“反正你们俩都在翰林院,你抽个空去找邹衡,侧面问问他的意思。”
姜云衢点点头,说过两天再去,今天刚见面就问,未免显得太过轻浮。
——
邹衡兄妹回到河东巷,先去邹夫人家里坐了坐。
邹夫人让人上了茶,眼神柔和地看向侄子侄女,“刚刚我本来想让人去请你们兄妹俩来吃饭,结果下人说你们不在,这是去哪了?”
邹衡道:“一个朋友请吃饭。”
邹夫人点点头,又看了看侄子,“衡哥儿,今儿又有冰人上门来,说武安伯府秦家有个养在庄子上的姑娘回京了,只是小时候身子骨有些弱,这些年已经养好,模样和身段都是顶顶好的,性情还恬静柔顺。你自个儿拿主意吧,要觉得行,我就安排你们相看。”
“武安伯府?”邹缨疑惑道:“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邹夫人叹了口气,“是开国元勋之后,只不过后人没出过什么功绩,秦家又几代单传,所以逐渐没落了。”
邹缨想着,别说这只是个没落伯府的千金,前几天首辅家请人来说嫡次女的亲,她大哥都拒绝了。
她大哥要真想攀这些权贵,早就该应下来。
“婶婶,推了吧,我刚入翰林院,还什么政绩都没做出来,成亲的事儿,往后再说。”邹衡幽幽开口。
邹夫人点点头,其实她也不太喜欢秦家那位曼姐儿。
不是那姑娘多不好,而是她有个风评极差的哥哥秦显,听说养了个从窑子里赎出来的外室,还为了外室活生生把原配给气得一尸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