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之华朝施槐岭伸出了手:“你好,我是贺之华,这是我老婆黄英,罗送也算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你可以跟罗送一样叫我贺叔。这孩子是我女儿,叫贺甜甜。”
施槐岭和他握了一下手,认真地打招呼:“你们好,我是施槐岭。”
施槐岭没好意思挑明他和罗送的关系,不过贺之华和黄英都懂。黄英笑着道:“罗送就拜托你照顾了。”
贺之华问他:“罗送的报告在哪?我看一下。”
施槐岭把罗送的检查报告递给了他,知道对方想了解罗送的病情,在他看报告时偶尔提几句罗送的情况。
罗送这的确是轻伤,在医院吊几天消炎药,观察一段时间就能出院了。右手没有受伤,工作是没有问题的,但也不能太过劳累,工作时间得控制好,还是要以养身体为主。
了解过罗送的情况后,贺之华赞成了罗送之前的安排。
知道施槐岭会照顾罗送,贺之华也就放心地带自家老婆孩子走了。他活到了这个岁数,还是有点眼色的。一看那两人的相处,根本没有他们插手的余地。
这两人巴不得过二人世界呢。
贺之华一家走后,罗送笑着对施槐岭道:“贺甜甜很喜欢你。”
施槐岭想到贺甜甜的样子,眼里也带上了笑意:“我也很喜欢她,她很可爱。”
“贺叔一家对我一直很好,跟我的家里人一样。”罗送忽然凑到了施槐岭的面前,第一次喊了他的名字,“施槐岭,你说我们这算不算见过了家长?”
剔透的瞳孔中,映衬着施槐岭的身影。
“见家长?”
施槐岭被他这么一说,手指都了蜷起来。
罗送勾过他的手指,把人拉得微弯下了腰。他在对方的唇上轻轻地蹭了蹭,说道:“下次,要不要见一下我奶奶?”
施槐岭很想说他们的速度是不是发展得太快了,但细想,又觉得其实一点都不算快,他和罗送早就认识了。而且他也想见一见罗送的家里人,想让他们的关系正式地定下来。
“嗯。”施槐岭握紧了他的手。
罗送的手指和他的手指紧紧地扣在一起,罗送把额头抵在了他的额头上,含笑道:“那,金主大人,我们在见家长前,是不是要先交往?”
似乎想到了罗送接下来要说的话,施槐岭的睫毛微微地颤了颤。
勾手指变成了十指相扣,罗送声音低沉,但没有一点含糊,让人清楚地听到他说:“施槐岭,我喜欢你,你可以和我交往吗?”
梦里是梦里,现实是现实。梦里他们是金主和金丝雀的关系,虽然知道彼此都喜欢着对方,但这话从来没对彼此说过。但在现实中,罗送想给施槐岭一个名分,也想给自己一个身份,想让他们真真正正地成为恋人,也想让对方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很认真地在对待着他们的这一段感情。
施槐岭仿佛感应到了罗送的心意,也感受到了自己在对方心中的份量。他用从来都没有过的认真的语气,如同宣誓一般,郑重地道:“好。”
答应了后,施槐岭自主地贴上了罗送的唇,又补了一句:“我也喜欢你。”
这一个吻,没有一丝的涩情,反而带着浓浓的情意和深深的对彼此的爱意。缱绻亲昵,温柔又如胶似漆。
吻过后,两人相视一笑。
夜已经开始深了。罗送看着施槐岭眉眼上带着的疲意,伸手在他的眉锋处揉了揉,问他:“要不要睡觉,你看起来很累了。”
施槐岭乖乖地应了一声:“嗯。”
他准备从罗送的怀中起开,回到旁边的小房间去,但准备起身离开时,却被罗送抓住了手腕。
罗送看着他,有些可怜巴巴地道:“我们才刚互通了心意,你就留我一个人在这吗?”
施槐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罗送睡过的大床,抿了抿唇,只能提醒他:“……你的伤。”
罗送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说道:“你可以睡我右边,压不到我的伤口。”
罗送松开了他的手,往旁边挪了挪,给他挪出了一个位置来。施槐岭见状,直接被他的赖皮打败。
他只好认命道:“我把枕头拿过来。”
当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都听到了彼此的心跳声。乌黑的房间里,一点都吓人。因为侧过头去,就能看到对方有些模糊的棱角。而他们的手臂也相贴着,彼此的温度一直源源不断地涌入到对方的身体中。
让他们知道,在黑夜里,不仅仅只有自己在,还有他们喜欢的人在。
施槐岭睡得很小心,担心自己碰到了罗送的伤口。罗送感受到了他的小心翼翼,失笑地用右手握住了他的左手。
带着安抚意味的动作,让施槐岭渐渐放松了身体,慢慢沉沦进了睡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