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笑道,“二叔快看看弟妹吧,她今儿可辛苦了。”
赵世简从一入坊门口就看到了李姝,见过了父兄后,也不顾一众后辈在场,拉起李姝的手,拍拍她的手背,“娘子辛苦了。”
还没等夫妻二人再说客气话,平哥儿凑了过来,“阿爹阿爹,还有我呢,还有我呢。”
众人都笑了,赵世简松开李姝的手,拍了拍两个儿子的肩膀,“你们都很好!”
说完,他对赵书良道,“阿爹,咱们进去吧。圣上说了,让我在京城过了年再走,日子还长着呢。”
赵书良连说了几声好,“这个年,咱们一大家子终于能团聚了。”
孙氏在一边插了句话,“不光咱们,慧娘妹妹和妹夫也快回京了。阿爹,咱们终于又能团聚了。”
赵书良高兴地哈哈大笑,一边带着儿孙们从大门往里走。
进了前院后,赵书良说道,“老二,你先回你的院子洗漱一番,晌午你们二房一家子一起团聚,等到了晚上,都到我院子里去。老大,你下午还是去衙门,不好总是告假,煦哥儿也去学堂,好生读书,明年你们哥儿仨一起,都给我考个举人回来!”
说完,他带着嬛娘和馨娘走了,其余人各自都回了自己的院子。
赵世简扶着李姝,一路来到了正院。
夫妻二人才坐下,庆哥儿带着弟弟,当堂跪下,咣咣磕了两个头,“儿子恭迎阿爹回府。”
赵世简没想到庆哥儿居然给他行这么大的礼,立刻起来过来拉起兄弟二人。
他看着庆哥儿,他的大儿子,和景仁帝一样的年纪,虽然不是皇室子弟,但在京城勋贵世家里,再也找不到几个比他还出色的,“好,庆哥儿,你做得很好。这么多年,多亏了有你在京城,圣上身边无人进我的谗言,家里也平安顺遂,弟弟也被你教导的很好。你这个世子爷,做得极好!”
庆哥儿独自在京城生活八年,听到父亲这一席夸赞,顿时鼻头有些发酸,“儿子都是谨记阿爹的教诲,幸不辱命。”
赵世简拍拍他的肩膀,“有你在京城,咱们家再不用我操心了。”
平哥儿笑嘻嘻地把脸凑过来,“阿爹,阿爹,还有我呢。”
赵世简笑了,摸摸他的头,“平哥儿也很好,规矩越学越好,也有了功名,不用担心打光棍了。”
李姝在一边哈哈笑了起来,“官人真促狭,捉弄他作甚。”
一家四口一边笑着一边坐了下来,赵世简当着两个儿子的面,摸摸李姝的肚子,“娘子辛苦了,再没想到,你居然带着它一路平安地到了京城。”
李姝被他摸得眯起了眼睛,“可不就是,一路上都安安生生的,一入了京城,头一天就开始闹腾,把两个孩子都吓坏了。如今都好了,我能吃能睡的,庆哥儿每日把我的吃食安排的好好的,平哥儿每日讲笑话给我听,除了官人不在身边,我再没有一点不顺遂的。”
赵世简又看向两个儿子,“你们都做的很好。”
兄弟二人都有些不好意思,“阿爹,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正说着,玉娘来报,“夫人,都准备好了,请公爷沐浴。”玉娘在李姝面前还敢说笑,到了赵世简面前,再没有一丝不规矩。当年,李姝进门第二天,赵世简就拎着玉娘一顿说教,如今十几年过去了,他身上威严越重,玉娘越是不敢有一丝不敬。
李姝笑道,“官人,我服侍你去洗漱吧,换身衣裳,等会子咱们一起吃晌午饭。”
赵世简点点头,扶着李姝,二人一起去了耳房。
一路上奔波,他十几天没洗澡了,身上都快嗖了。李姝边给他搓背边笑,“你们这些当兵的回来还要面圣,圣上都被你们熏着了。”说的赵世简哈哈大笑。
李姝给他换了两桶水才把他洗干净,又给他换了常服,烘干头发,亲自给他绑了发髻,戴上玉冠,直忙活了大半个时辰。
等把赵世简收拾干净了,李姝累得坐在那里不想动了。
赵世简过来给她揉揉胳膊腿儿,“娘子辛苦了,我自己来也可以的。”
李姝笑了,“那怎么能行,官人哪次回京,不是我服侍你洗漱,小丫头们懂什么。”
夫妻二人携手一起去了正堂,席面正在摆放,一家四口一起坐下了。
吃饭的过程中,哥儿两轮着给父亲敬酒,赵世简一一都喝了,李姝在一边喝着甜汤,“好了,你们阿爹过几日要到处应酬,还不知道要喝多少酒,家里就少喝些吧。”
哥儿两这才坐下来,大伙儿又纷纷往李姝碗里夹菜,李姝又笑了,“我近来长得太快了,不能再敞开了吃,你们都吃,别给我夹菜了。”
一家四口亲亲热热吃了顿晌午饭,夫妻二人就打发两个儿子回跨院去了。
到了晚上,赵书良的院子里灯火通明。大门、二门和正房门口,都挂了一排红灯笼,整个院子被照的极亮。
赵书良的正房虽然也是三间,但其实占地有五间房的面积,正厅特别大。今儿家里人多,男女分开坐席,都在厅堂里,女在里,男在外,都是自家人,也不用屏风隔开了。
赵书良带着儿孙们一起吃酒,李姝妯娌二人和钟氏等人一边吃饭一边说笑。
第二日,赵世简奉着赵书良,又带着两个儿子和煦哥儿,一起去登高巷看望了赵老太太。李姝如今不方便坐车走太远,孙氏婆媳留在家里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