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师傅苦笑一声,“女儿呐,再不给你说亲,你可能真的要去元帅府了。你招惹谁不好,非要招惹他!”
甄大娘子急了,“阿爹,我不做妾,也不嫁人!我没有招惹他,是他先跟我过不去的!”
甄师傅把茶盏重重放下,“不管谁招惹谁,如今都由不得你了!先给你说亲,明年就嫁过去!”
甄大娘子被禁了足。
平哥儿回家后,辗转反侧了好几天。他心里整日抓心挠肺的,一闭上眼,就想到了甄大娘子那倔强的样子,立刻就想把她捉过来痛打一顿。
他每天都想去甄家的小院,又生生忍住了。最后,他实在无处可以诉说,只得给庆哥儿写了封信,走官道快马送到京城。
半个月后,他收到了回信,信上就两个字,随心。
庆哥儿除了给他回信,也给李姝写了封信。
李姝接到了庆哥儿的信,哈哈笑了半天,并告诉了赵世简。
赵世简未置可否,他们早就过了在乎门第的年纪,“随他去吧,且莫作声,让他自己吃些苦头。”
李姝笑了,“官人可真是,公爹和婆母当年可没这样折腾你。”
平哥儿听到哥哥的指点,顿时笑得眯起了眼睛,我这都是听哥哥的。
他带着澄心就要去甄家,澄心拦住了他。
“哥儿,哥儿,别去了,甄家大娘子听说要说亲了。”
平哥儿瞪大了眼睛,“谁允许她嫁人的?”
澄心心里只叫苦,天爷,这叫什么事情,拼着挨一顿打,还是早些告诉夫人,哥儿要魔怔了。
平哥儿二话不说,打马就往甄家去。后头一群人也骑马跟着,一时间尘土飞扬。
平哥儿到了甄家后,甄师傅去了珍珠场。平哥儿一把拉住了扭头就要回房的甄大娘子,“你不许嫁给别人!”
甄大娘子扭头看大,瞪大了眼睛,“你莫不是疯了不成?”
平哥儿大喊道,“我就是疯了,被你弄疯的!你赔!”
甄大娘子呆呆地看向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她仔细看了看平哥儿,见他神情间有委屈,有期盼,有气愤,想到阿爹说的话,她顿时也扭捏起来。
平哥儿又嚷道,“你凭啥摸我的手?你凭啥不理我?你说啊,你说啊,你要是说不出来,我就把你捉回去,一天打你三顿!你还想嫁人,谁允许你嫁人了!你不许嫁给别人!”
甄大娘子才十二三岁,正是有脾气的年纪,立刻声音也高了,“你捉呀你捉呀,反正你是元帅家的公子,我不过是个平民丫头,你一句话的事情,我还敢反抗不成!我凭什么不能嫁人,你管我嫁给谁!”
平哥儿被她激怒了,一把捉住她,把她摁在厢房门框子上,在她脸上和身上摸了几把,狠狠说道,“我让你嫁人!我看这下谁还敢娶你!”
说完,又一把抄起她,抗在肩膀上就往外走!
澄心惊得立刻过来劝,“哥儿,哥儿,可使不得,大娘子的清誉要紧。”
平哥儿被他说的收回了理智,放下了甄大娘子。
甄大娘子被他吓得哭了,一屁股坐到地上,脸上眼泪和鼻涕泡混合到了一起,“你,你这个臭流氓!你这个活土匪!”
澄心也劝平哥儿,“哥儿,哥儿,不要这样急,就算要纳妾,也要先禀报夫人!”
平哥儿和甄大娘子忽然一起高声喊道,“胡说八道!”
甄大娘子气得脸红,“谁要给你做妾,你快些滚!”
平哥儿踢了澄心一脚,“我家里什么时候有妾了?!”
澄心挨了一脚,顾不得疼,又上来劝,“哥儿,哥儿,就算不纳妾,可您不能动粗啊。小娘子皮儿薄肉嫩的,哪能禁得住您搓揉。您看将军,什么时候跟夫人说过大声话。”
平哥儿想到父母日常的恩爱,顿时也觉得自己有些粗鲁了,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见甄大娘子仍旧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平哥儿蹲下身子,把帕子递给她,“你擦擦脸吧,你这个样子,难看死了!”
澄心恨不得把自己眼珠子挖了,哥儿怎地这样不开窍哇。
澄心又在一边打转,“哥儿,哥儿,您就当眼前是夫人,您跟夫人怎么说话的?轻声些,小声些,和气些,捡好听的说。”
平哥儿翻了个白眼,“你快些住嘴,她才几岁?倒想做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