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也笑,“倒是难得,我今儿与父皇提过一嘴,父皇说,能惠及百姓,让百姓少受些苦累,就是好东西。”
太子妃正色道,“父皇说的是,咱们在宫里,自是不愁吃穿,外头多少人,为了一餐饭而奔波,让百姓少受些累,也是咱们皇家的本分。”
太子想了想,“我去看看敏良娣和两个姐儿,你先歇着。”
太子妃忙道,“殿下快去吧,两个姐儿比咱们家这几个小子都可人疼的很。”
太子笑着走了。
到了敏良娣的院子后,太子先看了两个女儿,恰巧她们都醒了,太子逗了逗她们,大姐儿一把抓住了太子的食指,紧紧握住不放,太子高兴地亲了亲她们的小脸蛋。
敏良娣笑了,“可见是亲父女。”
太子一边笑一边问她,“你娘家做新式纺线机的妹妹,可是春上才出嫁的那个?”
敏良娣忙回答道,“回殿下,正是妾的三妹妹,出阁好几个月了,难为殿下还记得。妹婿去年17岁就中了举人,听说名次还不差呢。听妾阿娘的意思,妹妹预备让妹婿先寻个差事,一边读书一边继续当差,多历练历练,寻机会再参加春闱。殿下不知道,妾这个妹婿虽然年纪小,却最是勤勉,不光读书好,还跟着他阿爹习武,人长的又好,最难能可贵的是,对三妹妹真是顶顶的好。”
太子揶揄道,“哦?长的多好?难道比孤还好?”
敏良娣瞬间红了脸,“殿下如何打趣妾,殿下龙章凤姿,岂是平常人能比的。妾在娘家时,三妹夫还小呢,如今也只是听说罢了,到底长得多好,妾如何能知道呢。”
太子哈哈笑了,笑到一半,又怕吵着孩子,就带着敏良媛一起去了正房。
到了正房,太子说道,“既要寻差事,孤给他寻个好去处,不过还是读书要紧,年纪轻轻的举人,若能中两榜进士,孤就是给差事也给的理直气壮。如今,孤若给他个好差事,还怕人家说扯裙带子。”
敏良娣忽略太子的打趣,忙替妹妹谢恩,“多谢殿下恩赐。”
说罢,又解释道,“妹婿年级小,虽有些天资,但阅历少,文章做的花团锦簇,却不老道,故而要去学着当差,历练历练,知道些道理。殿下厚爱,不过他年纪小,还是小孩子,要什么好差事,不过是跟着多学些人情世故。”
太子点头,“说的是,若能老道些,以后也是可造之材。”
敏良娣不好总说娘家人,很快转移了话题,继续跟太子说一些女儿们的事情。
过了几天,赵书良在衙门里,忽然被上官传去谈话。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等去了才知道,上官问他家里才中了举人的小儿子,是不是要继续科举?若暂时不预备考试,愿不愿意去兵部衙门当差,那里缺个正八品武库书令史。
赵书良喜从天降,忙一叠声应下。
上官武大人原也迷糊,赵家的事情,如何问到他头上?等打听清楚才知道,这赵家,还能借上东宫的势力,倒是值得一交。
吏部老尚书不管这些微末小官的事儿,太子只问了吏部右侍郎孔侍郎一句,孔侍郎几天就办好了。
这回不比上回李穆川升职,李穆川功名低,只是个秀才,又年纪大,给个六品官,老尚书不大乐意。这回是个少年郎,又有举人功名,以后迟早还要考进士,给个八品官,不显眼,又是肥差,太子那里也好交代。
孔侍郎汇报了老尚书一声,老尚书毫不犹豫地点了头。谁不喜欢勤奋上进的少年郎啊,他要有个这样的孙子,他睡觉都能乐醒了。
等赵书良回了家,把这个消息一说,家里人都高兴不已。
赵世崇拍拍他的肩膀,“二弟也要去当差了,以后定是前程似锦。”
孙氏也跟着说漂亮话,“如今咱们家,都是官身了,我出门,说话都比以前更有底气。”
赵世简一边高兴,一边有些忧虑,“阿爹,如何就能单独找到我,可是有什么说头?”
赵书良想了想,“想是东宫娘娘出了力,不然,谁记得我们父子。你一个小小举人,嘴上没毛,正八品官能说给你就给你?兵部是什么衙门,还是武库司,那里寻常人没有手令,都不得进。”
赵世简又有些欣喜,“那儿子去了,会不会受人排挤?”
赵书良点点头,“你能想到这些,可见是长大了。多少正经两榜进士,都是从七八品开始熬,你一个举人,忽然去了这样要紧的地方,定然要遭人眼红。你要记得,谨守本分,认真当差,不朋党,不冒头,先安生过几年,攒些人脉和经历。过几年,若中了进士,说不得能比别人能晋升的快一些。那起子说酸话的人,你不要理他们。不过也没说错,你小子可不就是靠了裙带关系。你媳妇做的机子,你大姨姐呈上去的,最后好处落到你小子头上。”
赵世简搓搓手,“看阿爹说的,儿子跟姝娘,不分彼此的。”
赵书良笑了,“好了,你这几日在家,把我头先给你的兵书再看一看。这可真是巧,原先我还发愁,你一个读书郎,看兵书练功夫也是白费功夫,如今可算有用了。不读书,如何有做官的资格,不懂兵,如何去兵部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