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玉和殿前的空地上,小雀儿正带着三皇子放风筝。
本不是放风筝的季节,这风筝是太子与二皇子拿着,来回跑了十几趟才放起来的。
这时风筝线牵在小雀儿手里,三皇子跟在他身边,扯着他的衣摆,跟在他身边,两个人玩得正起劲。
太子和二皇子挽着衣袖,将衣摆别进腰带里,跑了许多趟,累得不行,正坐在檐下休息。
林蓁从回廊那边走过来,看了几眼,在太子与二皇子身边坐下。
他脚步无声,也没有人通传,太子与二皇子都吓了一跳,赶忙起身,理清楚了衣袖与衣摆,低头作揖,唤了一声“父皇”。
林蓁拂了拂袖:“继续坐吧。”
那头儿,小雀儿忽然喊了一声:“诶!”
林蓁转头看去,原是他牵在手里的风筝线断了。
那只雀鸟模样的风筝,飞过宫墙,跑远了。
林蓁面色苍白,低头看见自己皱起的手,再捶了捶腿,觉着手臂发软,心中大恸。
来不及了,那只雀鸟终究要飞走了。
风筝没了,小雀儿便带着三皇子走过来了。
太子见林蓁脸色不好,试探着喊了一声。林蓁回过神,站起身来:“回去用膳吧。”
小雀儿小跑着追上来:“阿……”他想喊阿蓁的,然后改了口:“陛下,再给我扎一个风筝吧。”
林蓁看看他,无奈地点点头。
他还能扎多少个风筝?
近年节时,琅琊城中,朝臣府上,都得了年赏。
君上与沈念君亲厚,沈念君又难得从边城回来一趟,今年沈府的年赏,是太子殿下亲自去送的。
宫里的侍卫们,抬着一箱一箱的礼物进来,太子与沈念君站在院中说话。
沈念君道:“劳烦太子殿下替我向陛下谢恩。”
“自然,沈将军也辛苦了。”太子道,“父皇恩宠,这年赏也是京中第一份的。”
“不敢当。”沈念君笑了笑,“我常年不在琅琊,陈却之陈公子的年赏,应当比我丰厚。”
太子却道:“相父没有年赏,每年都没有。”
沈念君一怔,随后转念一想,或许是用不上。
太子继续道:“平素父皇有什么好玩的小玩意儿,全都给了相父,但是相父不喜欢这些东西。”
沈念君点点头。
后来沈夫人出来了。
沈念君常年戍边,成家晚,最小的孩子才十来岁。
都是做将军的人了,看见孩子,缓了缓面色,温柔地问道:“今日的拳练了没有?”
沈夫人把孩子往自己身后一拉:“日日都练,今日歇一天,你难得回来一趟,带孩子去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