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存觉得这个大学生挺有本事,他一个在读大学生竟然会那么多东西,还能一一做出来,换成他,他就不行。
玻璃,他知道它是什么东西做成的,但让他去做玻璃、做镜子,在古代这个环境,没机器,他做不出来,虽然早在几千年前外国就已经做出来玻璃。
造纸,他知道纸是用木浆做的,可至于怎么操作,谁来告诉他?或许参观了古代的造纸技术,会有所发现。
肥皂,他知道肥皂的大致成分,但科学是严谨的,在很多东西配备不齐全的情况下,他觉得自己完不成,或许经过大量实验,兴许能成。
科举选士制度下,士农工商,商排在最末尾。根据原身的情况,科举出仕对他是最好的选择。倘若花大量时间研究玻璃、肥皂怎么制造,他更愿意把时间用来读书写策论上,通过科举来提升自己的社会地位。
古代的丧葬礼仪是繁复的,而且逝者还是有爵位的侯爷,程序更为繁杂。当然,身为逝者子嗣,多数时候只要跪着哭就可以了。承办丧礼的事情都是由世子操办的。
大殓之后,需停灵几日。
停灵期间,宋存等人需要早晚哭奠。
连着哭了几天灵,举行了一系列的下葬仪式,逝者入土下葬之后,丧葬才算完成。
这边侯爷刚刚入土为安,那边就接到圣旨,由世子宋阙承爵。
承爵旨意一下,嫡母就找族长商议侯府分家事宜。
几位姨娘听到老夫人的话,当下就哭闹起来,“老侯爷刚走,老夫人就要赶我们出去?当真是人走茶凉,这让我们怎么活啊?老爷,你快睁开眼看看,你走了,我们都活不成了。”
老夫人杨氏脸色严肃,不停的转动着手里的佛珠,仿佛没听到她们的哭喊,直接看向旁边的族长,说道:“如何分家,还请帮忙族长主持。”
新侯爷宋阙坐在杨氏下方,没有说话。
当然,他沉默,就代表同意自己母亲的话,跟一众庶出兄弟分家分院。
族长看了眼大厅里哭闹不休的姨娘,这些都是为老侯爷生育了子嗣的,不能随意打发。至于那些没有生育的,按照规矩全都送到了庙里代发修行。
族长说道:“这几位姨娘不宜在这里,还请你们下去。”
杨氏看着她们:“这里不是你们胡闹的地方。赶紧下去。”
原身的生母李姨娘下意识看向宋存,宋存朝她点点头,示意她先回去。
李姨娘没什么主见。只能听儿子的。
几个姨娘退下后,族长才慢慢说道:“按照规矩,嫡子继承家里九成产业,余下一成,所有庶子平分。侯府有铺子六十八家,田产2000顷,宅院十五座,白银二十万两,黄金两万两,还有古董字画、金银首饰若干。嫡子得九成就是”
族长分完后,宋存算了算,他只能分到几千两银子,以及一座宅院,两百倾土地,还有几间铺子。
当然除去嫡子的九成,余下一成五位庶子均分,他们几个庶子分得东西的价值,都差不多的。
宋存在几位庶子中年龄最小,他没作声。庶长子宋满站出来说道:“分家我们同意,可这种分法是否欠妥?”
宋阙看着他,冷笑道:“世家分家都是依着这个例,宋氏家规也是这个例,有何不妥?难不成你想违反家规?行大逆不道之事?”
宋满被他堵得哑口无言,铩羽而归。
其他几位庶出兄弟也都面面相觑,他们不敢站出来。更不敢挑战家规。
这时候宋存站了出来。
宋阙看着他:“怎么你有何不满?以为仗着父亲的疼爱能多分一点银子?即便父亲的疼爱也不能大过家法家规。”他没说的是,侯府现在是他当家,父亲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宋存身着一身白色直裰,站在一众族老面前,十三四岁的少年,面色稳重:“弟弟不敢挑战家规。只是有些疑惑而已。”
族长看着他:“你有何疑问?尽管提出来。”
族长虽然心里向着嫡出一脉,身为一族之长,还是尽量做到让大家都满意。
宋存说:“族长,把姨娘与两个妹妹一同分出来,我没意见。可我和两个妹妹龄尚小,都没有成亲,我们都是母亲的孩子,到时成婚嫁娶,聘礼嫁妆,本来都该母亲操办。现在我们已经分出去了,是不是该有所补偿?还有姨娘,即便她是妾室,是不是也该分些适当的银钱?家法是家法,家法外还有人情呢,总不能就这样把姨娘赶出去吧?许多豪门世家不都是这样办的吗?”
宋阙脸色一变,就是寻常富户,纳了妾,还要给些适当的赡养费呢。他不给,别人该怀疑他的孝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