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哥哥你给我买了什么礼物呀,最近怎么都没来?”
赵兴兴摸了摸白书一的脑袋,“最近有点事,所以给你带礼物赔罪了。”
“旱冰鞋!呜哇,谢谢兴哥哥,妈妈一直不肯让我买呢。”白书一像是个小孩子一样兴奋,当即就要换上鞋子在店里滑几圈。
“好了好了,店里那么窄小心磕到,那样白姨就真的不让你玩了。”赵兴兴好笑地拉住她,承诺道,“等有时间哥哥带你去旱冰场玩。”
“好啊好啊,染姐姐,到时候你也和我们一起去玩吧。”
白书一说一出是一出,花染又是茫然又是忐忑,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我这个妹妹就是太跳脱,你担待些。”赵兴兴长相俊朗,看起来正气稳重,加上白书一对他亲近,花染也稍稍放下了戒备之心。
“没有的,小白很乖。”
“就是就是,我很乖的。”
赵兴兴看这个妹妹还是一团孩子气,笑着摇了摇头,“你呀,少叫白姨操点心才好。她身体好一些了吗?”
“嗯嗯,这段时间还挺好的,没发过病了,都是染姐姐的功劳。”
“没有没有,我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
“才不是呢,而且染姐姐还会推拿,妈妈夸她专业级的。”
初一那天白文雪因为走路太多,回来的时候腰酸腿疼,花染就帮她按了按。白书一过去也帮妈妈捶背捏腿,只不过手劲太大总被嫌弃,所以听她夸花染,印象特别深刻。
“推拿?”赵兴兴目有深意地望向花染,“没想到花染你还有这个手艺。”
花染被那直白赤·裸的目光刺探似地盯着,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她下意识地移开目光,低声道:“嗯……我跟爷爷学过。”
赵兴兴像是已经获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不再逼视她。
“小白,既然白姨不在那我下次再来。加油完成作业,哥哥带你去玩。”
“啊,那么快就走了啊?”
“我可是大人了,还有很多事呢。”
“好吧好吧,那你要再来看我和妈妈呀。”
花染耳中听着两人告别,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3月的高山上气温还相当低,不过花染运气不错,最近几天放晴,因融雪而泥泞的道路因此已经晒干。比起两年前,村里现在的夜晚明亮了很多,花染就着屋子里漏出的灯光和明亮的月色向着自己曾经的家走去。
口中呵出的白雾在月光下显出迷离的质感,再见过去破旧的房屋所在之处已化作一片平地,她一时有了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原本的旧房子和两亩地不过抵了四千两百块钱,十五万五千八百块,她永远记得自己离开这里时身上背负的是多少钱的重量。
家家户户都差不多是这个时间吃晚餐,所以村道上除了花染空无一人。虫子在这种季节还不会出来,也听不见鸟雀的鸣叫,周遭安静得只有风声,和风吹过树叶的簌簌声响。
两年她一共还了两万,而这其中有一半是利息,还清之日仿佛遥遥无期。在他人所谓青春的这个年纪,青春早已离她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