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江楷泽,简直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痛骂道:“我得寸进尺?你做了猪狗不如的畜生事,我作为长辈教训一下你怎么了?你有什么资格还手!江楷泽,你怎么突然变成这种人,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难道是药吃多了脑子也坏了吗?!”
“长辈?我没听错吧?”江楷泽不可思议地看着兰芳。
兰芳:“难道不是?!”
江楷泽撇了撇嘴,淡笑着说:“你到底算我哪门子长辈,你和我爸爸领过结婚证吗?这些年来你是以什么身份寄住在我家?我爸的情妇?还是一个……普通朋友?”
兰芳:“你!”
当年江风和表示他为了江楷泽的成长不愿意二婚,无论她怎么软磨硬泡都没有用,最后还是江楷泽给她打开了江家大门。而江风和同意让她进江家的条件就是两人不领结婚证,只做名义上的夫妻。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不要在乎形式,有没有那本证都一样,可是就算她骗得了自己又有什么用,不过是掩耳盗铃而已,别人不说,但都在默默地看着她的笑话!
“还有什么‘畜生’你也先别急着骂,以免骂错人尴尬。很快法庭的判决书会告诉所有人,到底是谁做了猪狗不如的畜生事,又到底是谁……吃药吃坏了脑子。”江楷泽双手抱臂,微笑着道。
“你闭嘴!我不许你这么说你姐姐!”兰芳被他气得两眼一翻,差点吐血三升。
美欣是她的宝贝!是她唯一的血脉!她不允许任何人玷污她的名誉!
江楷泽耸了耸肩:“我可没说她什么,这些话可是兰姨你自己说的。”
兰芳:“……”
她冷冷一笑,道:“江楷泽,你想吓唬谁啊?我们美欣不过是吸个毒而已,最多就拘留几个星期,很快就可以回家了,不至于上法庭。倒是你,竟然趁你爸不在的时候对自己的姐姐落井下石,等你爸回来知道这事后,肯定得扒了你的皮!”
“你确定我爸想扒皮的是我?不是江美欣?”江楷泽笑了笑,一字一句地给她做普法教育:“兰姨,江美欣可不是吸个毒而已,她还容留他人吸/毒,聚众淫/乱,这些可是刑事案件,要公诉的。要是被爆出来,我爸的脸都要被她丢光了,光明地产的股价也肯定要跟着大跌。”
“够了!我看你真是脑子进水了!疯起来也自己人都不放过!”兰芳双眼通红,怒瞪着江楷泽。
“自己人?”江楷泽笑着重复了一遍,揶揄道:“阿姨您真是太逗了。”
兰芳目光闪烁,语调拨高:“江楷泽,我真是看错你了,我原以为你是一个善良忠厚的好孩子,没想到都是装的,你竟然如此斤斤计较,连自己的堂姐都当作外人!”
她痛斥道:“如果不是你去举报,这事根本不会有人发现!说来说去还不是你造的孽?你爸生美欣的气,可他也同样不会原谅你!”
“我爸原不原谅我是我的事,兰姨操心美欣姐姐就好,我这里就不用你替我担心了。”江楷泽笑了笑,温声道。
他看着兰芳挑了挑眉,脸上露出天真调皮的表情,仿佛他只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得意小孩而已:“而且我爸爸他才不会怀疑我呢,你老了,记性不好了,我刚都和你说了这是匿名举报的了,要找也去找匿名,跟我有什么关系?对吧?”
兰芳气笑了:“江楷泽,你当我是哑巴还是傻子?我会把你今天对我说的话一字不差转述给他的。”
“随便,”江楷淡定地望着她,就像在看一个傻子:“你觉得他会信你?”
兰芳被他嘲讽的语气再次激得气血上涌,厉声反驳道:“废话!为什么不信?我们可是夫妻!”
可是这句反驳也是中气不足的,连她自己都在怀疑,江风和到底会不会信自己?而且……他们算什么夫妻!
所有人都知道,江楷泽从小就是个正直善良有原则的小天使,他不仅孝顺长辈,也是姐姐的好弟弟,他从小就很爱也很维护家里的每一个人。
他可以为了让爸爸不要遗憾终身,主动接纳导致自己母亲自杀的女人做自己的继母;
他可以为了逗闷闷不乐的姐姐开心,放下手头所有的事陪她去林家寨散心;
他甚至可以为了不欠林家的人情,主动放弃抽林夏夏的血做移植手术恢复健康的机会……
这样的江楷泽,怎么可能报警抓自己的姐姐,还故意挑衅自己的继母?
根本没人会信吧?更何况是一向视他为今生最大骄傲的江风和!
就连她自己,如果不是因为她此刻就活生生地站在这里,她也死都不敢信!
正当兰芳头痛欲裂之时,她突然发现王伯就在不远处抽烟!
她激动地用手指着王伯,对江楷泽大声道:“你爸爸肯定会信我的!我有证人!王伯是我的证人!”
江楷泽嘲讽地笑了笑,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您开什么玩笑呢,王伯怎么可能是你的证人。”
兰芳真是要被江楷泽气死了,他是不仅脑子坏了,心黑了,眼睛还瞎了吗?!王伯这么大个活人就在不远处,他竟然说自己在开玩笑!
兰芳冲着王伯高喊:“王伯!王伯!你给我过来!”
可是对方却像聋一样,无论她喊得多么大声,都一副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