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门外突然传来惊讶声,展红旗连忙转头看去,就见组长展建海正站在门外往里看着。
展建中也转过头,看到展建海站在门外,听了周西里的话后,急急问一句。
可他再着急,他也没有直接冲进来。
展建海比展建中小,原本是要叫声哥的,可此刻就像没有看到展建中一样,目光掠过,最后停在周西里的身上,随之向周西里招招手,说:“你过来。”
周西里小跑过去,“组长,怎么了?”
“不是,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
展建海也是早起要继续到老展家做工作,从这里路过,见大门敞着,几个人正在里面说话,便顿足听了一耳朵,谁知道正好听到这最最要紧的。
“什么什么意思?”周西里有点不明白。
“就是说,你,你刚才说,咱们村的水源就在这院子里?”展建海问。
“至少有把握的是。”周西里解释道,“其他地方就算有,咱们也不敢挖不是?万一挖不出水来怎么办?这院子里本来就有井,说明这里以前有水,然后再找到比别的地方湿的那几块,应该就能挖出水来。”
周西里看一眼十分为难的展建海说:“并不是说咱们村的水源都在这里,而是说在这里挖,更有可能挖出来。”
展建海急的搓着双手,他算是听明白了,也算是懂了,可往下可怎么办?
这老祖宗说了,要把展建中一家除名,所以即使他后来回来了,也没有人和他再有过接触。展建中就像一个被遗忘的人一样,更像得了瘟疫的人,人人避之不及。
这下可好了,水源在这里,如果真的打出井,大家又该怎么办?
展建海思索着,这是又给他加了一道难题啊。
周西里明白展建海的担心了,这水怎么就这么巧恰恰在这个院子里呢?
周西里便劝展建海说:“组长,既然已经这样了,什么事比的上咱们自己的命重要啊,对展家村来说,这命就是水。”
展建海瞅他一眼,道:“我还能不知道这个。可哪家都有固执的。本来大家对打井就十分有异议,再听说这井要打到这里,大家估计就不干了。”
“那怎么办?”周西里也为难。
展建海往里看一眼,正好和展建中四目相接,他不是没见过展建中,有时在山上,有时在地里,他也总能碰到展建中,可两人从没像今天这样四目相接,认真又严肃的审视着对方。
“还能怎么办?”展建海道:“咱们村林姓和冯姓,肯定没意见,倒是我们这老展家,要好好说说了。”
展建海为难的搔搔头发,低头想了一会儿,指一下里面的林开江道:“开江,你来。”
林开江答应一声,刚要过去,就听到展建海摇摇头说:“算了,你不是我们展家的人,那谁,你来。”
展红旗立刻就知道是叫她呢,连忙跑了出去,对展建海说:“组长,我叫展红旗。”
展建海白她一眼,“我还能不知道你叫什么?一时间都给气忘了。”
展红旗吐吐舌头,笑道:“有什么吩咐啊组长。”
“你跟我走一趟。”
“去哪?”展红旗连忙问。
“去咱们老展家做思想工作啊,要不然这怎么办!”展建海小声抱怨道,“真是老天不长眼,打个井又要打到这里来。哎。”
展建海说完,看向周西里说:“你和开江继续在这里忙,我带红旗走一趟。”
周西里连忙说好。
展建海拔腿要走,还没离开又想起来什么,叫周西里一声:“你要不再去别的地方找找?”
周西里明白展建海的意思,只能重申:“去别的地方找肯定可以,不过,组长,在这里,咱们至少知道要打多深才能出水,因为有之前的井做对照。去了别的地方,那就说不好了。”
展建海听明白了,又重重叹口气,一甩手,就和展红旗走了。
周西里走进院子后,展建中正站在那里想着什么,周西里知道他都听到了,可也是没办法,和林开江互相看一眼,都是无奈。一切都好像是老天故意安排的。
这边三个人都不说话了,那边的展红旗倒是跟在展建海后面问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