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红旗听到周西里的声音,连忙跑出去,出门看见周西里之外,竟然还有展建海。
周西里笑着对展红旗说:“正好碰到组长,我们一起回来的。”
展建海也是风尘仆仆,家也没回,就直接跟着周西里来找展红旗,看见展红旗后就一句话:“走吧。”
展红旗愣一下,忙问:“去哪?”
“去我家。咱们商量点事。”展建海说。
展红旗看一眼周西里,见周西里郑重朝她点头,展红旗便大概猜出了什么意思,回家和家里说一声,就跟着展建海和周西里往互助组去。
展建海走在前面,展红旗和周西里在后面跟着,展红旗见周西里背着一个大包,拿手往上托了托,还挺重的,便问:“你这背的什么啊,这么重。”
周西里却没回答她这个问题,说:“你又剪短了?”
展红旗摸一把自己的头发,笑着说:“是不是快和你的差不多短了?”
周西里却瞟她一眼冻的通红的耳朵,感叹道:“也不怕冻耳朵。”
展红旗连忙摸一下自己的耳朵,都不敢碰了,风吹着疼的很。
可她嘴上不肯承认,“不冷啊。”
周西里懒得理她,想着来时幸亏家里的曾妈给他塞了好几个耳包,说这大山里冷,又再给冻了耳朵。本来周西里还坚持不拿,后来曾妈使劲给他往包里塞,当时周齐和展建海都在一边看着,他也就没再掏出来。现在看来,幸亏没有掏出来,这几个耳包总算有了主人。
周西里本来是回了趟学校,果然这一趟回去,同学们都走了,老师也回家过年去了,他这一趟扑了个空,连学校图书馆也上了锁,什么也没借到。周西里就想着干脆回一趟家里,他爷爷周齐以前是个泥瓦工,又带过队,认识的人很多,说不准就知道打井的事呢。
周齐一看见周西里回家了,高兴的不得了,想着他是回来过年了。让曾妈赶紧多准备点好吃的,好好团聚过个年。谁知道这人却说还要回展家村。
周齐就问他,还回去干什么,都要过年了,在家过完年再去也成。
周西里实话实说,要回去打井。
周齐更不明白了,问他,打什么井?
爷孙俩难得平心静气坐在一起好好说说话,周西里原想着不知道又要挨周齐多少骂呢,肯定要骂他多管闲事病的不轻如何如何,可周西里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之后,周齐难得一句话也没说,就坐在那里喝他的茶。
周西里坐在另一边等着他爷爷发飙,谁知道这才周齐却没有生气,倒是又叫来曾妈,去把周西里的棉衣给收好了,让他拿走。
周西里忙说:“我不拿棉衣。”
周齐瞪他一眼:“那你就别去。”
周西里不说话了,不就是拿个棉衣,有什么啊,拿拿拿。
曾妈也是真的心疼这小少爷,一个大包袱里装了两件厚棉衣,一件薄的,都是今年新做的。又塞了两双厚棉鞋,千层底,新纳的。都包好了,又觉得少,刚织的棉袜来几双,最后又想起了耳包,赶紧又要塞。
周西里连忙叫别塞了,不拿了不拿了。
周齐就说他,你要不拿,过几天我就找人给你送去。
两人正僵着,展建海突然来拜访了。
他开完会来的突然,没想到周西里竟然也在。
这下说话就方便了,展建海说了说他来的目的,就是想问问周齐认不认识好一点的打井师傅。
周齐立刻答应了,他来找师傅,不用展建海再操心。
展建海当然是不停的道谢,说这么多年,多亏了老人家帮忙,给村里又是修路又是建学校的。
周齐倒是不觉什么,他原本就是这样的人,心怀天下,恨不能做的更多。
周齐便把周西里交给了展建海,临走的时候又从书房搬来很多藏书,都是周学鸿以前看过的,可能能帮上忙。
周齐送展建海出了门,临分别时说那就把周西里交给了他,也让自己这孙子,多磨炼磨炼。
所以,展建海才会和周西里一起回了展家村。
展建海走的快,转头看一眼后面跟着的两个年轻人,问红旗道:“昨天开江先回来了,还拿了很多资料,你知道吗?”
展红旗赶紧追上去,回道:“我看了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