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当个玩笑话听,周红红却知道男人那个时候受了多少苦,后背的伤痕就是证据。
入夜,两个人歇在宾馆的二楼,陈山野洗完澡换衣服的时候,周红红从背后抱住她,用鼻尖亲吻着他如高原般厚实宽广的脊背,声音里带着哭腔:“对不起。”
“怎么又哭了。”他转过身,用指腹替她揩去眼角的泪水,还顺带捏了一把脸蛋。
他下手向来没轻没重的,脸都快被她捏变形了。
看小姑娘又生气了,用气鼓鼓的小眼神看她,陈山野连上衣都没顾上穿,就去哄,那语气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
“你怎么又生气了?”很典型的倒打一耙。
周红红顿了顿,掰着手指头算,算上这一次,陈山野已经把她惹生气六次了,才短短一点的时间。
她觉得自己都要快成一个气蛤蟆了,仰头看他,眉眼认真:“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你也不小了。”
她说的是年纪,可陈山野却故意会错了意,狭长的眼尾勾起,闪着危险的光:“不早了,咱们该睡觉了。”
两个人在一起也好久了,周红红的耳根和脖颈都微微发烫。
“我现在觉得无法跟你交流。”
陈山野却执意把人往床上带,一本正经地开口:“灵魂深处的交流往往比语言交流更有力量,你觉得呢?嗯?”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女人手里的洋瓷盆敲了两下,头骨和铁盆撞击发出沉闷的响声。
“你打
算谋杀亲夫呀。”
“别闹,我跟你说正经事呢,我打算弄一批桌椅板凳,然后再建个棚子……”
陈山野漫不经心地听着,手已经顺着腰线的弧度往下,周红红想埋怨他的不认真,可是他一边耍流氓还能一边给她提意见。
周红红一个凌厉的眼刀子扫过去,陈山野明显安分了很多:“嗯,你刚刚说的,我都记住了,我明天就去找人去办。”
“我都说什么了?”周红红有意为难他。
陈山野将她的刚刚说过的简明扼要地提出来,甚至还加上了不少很有建设性的意见。
周红红想发火都找不到由头,只能翻旧账,抬起脚,搭在桌子上:“我脚踝被你绑的,到现在还肿着呢。”
“我给你揉揉。”他正愁找不到机会吃豆腐呢,送上门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看着一脸贱样的男人,周红红一脸嫌弃:“你脑子里能不能装点正经的东西。”
陈山野有些委屈,像淋了一场大雨的哈巴狗,耳朵耷拉着,浑身都在滴水,眼睛像是也像是浸在溪水的玻璃珠,透明得过分。
表情很可怜,可说出的话却放浪至极:“你知道为什么要分白天和黑夜吗?白天的时候咱们要正经,晚上当然要,嘿嘿嘿……”
男人笑得像是调戏良家妇女的流氓,那眼底的光,哪里是哈巴狗,分明是色狼,还是色中饿狼。
看她一脸抗拒的表情,男人双手抱胸,眉眼含笑:“难道你是
想我晚上正经,白天不正经,也不是不行,刚好我明天请一天假。”
周红红生怕他来真的,毕竟这个男人可是有前科的。
“睡吧睡吧。”她快速地钻进被窝,没一会,被子里探出来一截藕臂,摩挲着关上了房间的灯。
和室内的光一同黯淡下来的还有男人的眸色,藏着滚烫的岩浆,似乎要把人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