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醒。
没有意识的人本就尤为沉重,再加上理查德的体格,庞书景真的有些吃不消。
要不是成安照在旁边,他说不定真的坚持不到车库。
好不容易将理查德塞进车里,庞书景用袖口擦了把头上的汗,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好了!要把他送到哪儿去?”
成安照将理查德的胳膊腿塞进车里,又尽量给他摆了个舒服些的姿势,在导航上点了一通,坐进了副驾驶。
庞书景一看,足足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不禁问,“这么远?”
“嗯,当时租房子的时候,为了便宜,所以就远了点。”
“那到是无可厚非,但他只是喝个酒,为什么要来这么远的地方?”
这不是没事闲的折腾人吗?这小子真醉假罪,他回头看了眼——确实,看那副丢人的醉样,应该不是假装的。
算了,今天好人当到底,送佛送到西吧,庞书景在心里劝自己。不过…他转念一想,虽然路程长,但能跟成安照独处,也不算吃亏。
成安照看他好久都没启动车,以为他嫌远,说,“要不然我带他坐出租车吧,你先回去…”
“不用,我说了帮你的。”
轰隆!汽车启动。
前几天刚刚下过一场大雪,路面还没来得及清干净,到处都有白色,斑斑点点的,在马路上倒显得好看又特别,别有一番意境。
庞书景放了他最喜欢的音乐,还是蓝调。
车子换了好几台,但这音乐却是从来都没变过
,几年前,这些个也见证了两人的甜蜜。
听说在某一个时期经常听某首歌的话,多年以后再听还会回到当时的心境。
成安照也如此。
那旋律她好久都没听过,早就忘记了,但是,现在通通灌进了她的耳朵,换回了她的记忆。
她记得那些与他一起上班的日子,记得两人甜蜜聊天的样子,也记得自己的小别扭和他的宠溺。
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去了吧…
看着窗外,她神色黯淡,鼻子竟也有些发酸了。
这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或者在遗憾,也或许在缅怀。
总算到了。
车子一直开到地下停车场,成安照率先下车,打开后车门去扯理查德。
用了最大的力气,理查德却还纹丝不动,安安稳稳的躺在那里。
庞书景又一声叹气,“还是我来吧!你给我带路。”
牙都要咬碎了,他将那个醉得跟死了一样的人,扔进了卧室。
“这人至少得二百斤吧,也太沉了。”
“没有,一百六十斤。”成安照脱口而出。
庞书景瞬间皱眉,“你跟他熟得连体重都知道?”
“没有,就是上次我带他去洗浴中心,门口有一个电子秤…”
该死…好像越描越黑,庞书景不想听,她也就不继续说了。
他的视线四处流转,将这不大的小公寓看了个一干二净。
这就是她住的地方…
她离开他之后,就是住在这样的地方的么?这么小,这么闷,还这么…等会儿,
说是她的家,怎么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