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定濯惦记着容定泱的情况,怎能安心休整。
沈嚣也觉得不对劲,道:“容相,为何只有你与乔夫人两人?”
按理说,容定濯身边高手如云,就算有莲藏教头目率众在此,也不该只剩他和乔慈衣两人。
沈嚣不知容定濯先是被莲藏教派出顶尖高手刺杀,随后被姚择的人伏击,后来遇到闻悬,等于是被三方人马袭击。
但他却是知道,容定濯和乔慈衣之前经历必然十分凶险。
容定濯道:“一时难以说清,你先帮我联络容家的人。”他带来的人不止这些,有不少都没有进山。
沈嚣颔首,正要去安排,却见那山口又出来一群人,瞧装扮就是军士。
那些军士过来,领头的人却是正巧认识沈嚣的,沈嚣不比别的官员,勾沉司各地都在办案,沈嚣从前就亲自来过寒州。也认得那是姚择手下的副将,叫袁昇。
袁昇上前道:“下官见过沈指挥使!”
沈嚣看看他,道:“你们跑得这样急做什么?”
袁昇道:“禀沈指挥使,山中发现还有莲藏教的人,被姚都督和闻将军的人杀了许多,还抓到几个活口,可是也逃掉了几个,现下还在搜山。我们是分头追出来看看,可是逃到了这个方向?”他说完看向容定濯和乔慈衣,欲言又止。
沈嚣沉了脸,道:“先前只有两个人出来,其中一个是容相。当今首相是谁,你总该听说过吧?”
袁昇一愣,似是不明白首相为何会来这样的地方,还与莲藏教的人在一起?他道:“竟真的是容相?我们以为和莲藏教在一起行动的人,都是莲藏教的党羽,故意以容相的名号来迷惑咱们?”
沈嚣是何等聪明的人,一下就想明白了,道:“自然是真。容相与莲藏教的人在一起,是为救出被此教挟持的人。”
袁昇听完,看向一旁面无表情的容定濯,猛地跪倒在地,道:“小的有眼无珠,望容相恕罪!”容定濯不说话,那袁昇就在结冰的地面将额头磕得砰砰响,没一会儿,就有血从地面洇开。
容定濯垂眸看看这个袁昇,心知这都是姚择与闻悬的算计。不动声色道:“行了,起来罢。”
就在这时,容家也有人赶至小角村。
姚择率军封山的阵势,本就令容家没有进山的人察觉有异,一直在这栖苍山附近寻找端倪。
容定濯立即就要带人进山去找容定泱,只是不放心乔慈衣。
沈嚣品序低于容定濯,也没有过问原因,见状说:“容相只管去,下官会守护好乔夫人。”
皇帝对沈嚣有过授意,若是追查莲藏教的过程中能发现乔慈衣的行踪,务必保证这位乔夫人的安全,将她平安带回京中。
哪怕是捉拿莲藏教,也要放在乔夫人的安危之后。毕竟莲藏教的乱党可以再捉,若是人有什么闪失,就救不回来。
容定濯知道沈嚣这人说话是作数的,乔慈衣也说:“容相去看看吧,我在这里等你。”
她知道,容定濯不亲自去看看容定泱,这辈子都不会心安。
容定濯也就不再迟疑,转身打算再进山去。
这时却有人从山口出来,正是姚择部下其他人,对袁昇说了情况,袁昇立即转禀容定濯和沈嚣。
“容相,沈指挥使,这山中都不是普通莲藏教徒,而是此教头目及其亲信,现下大多人都被伏诛,此外活捉了两人,还逃走了三个,不过,逃走的人里也有一个受了重伤,多半是活不成的!那个受重伤的应当就是莲藏教掌教,否则其他人不会那般冒死也将其救走。总之,莲藏教此番元气大伤。”
容定濯闻言,心绪难言,问过被活捉者的特征,见不是容定泱,还是决定进山。他不能肯定那个重伤被救走的人一定是容定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