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定泱永远记得那小姑娘在他面前揭开面纱时的情景,容貌还是稚嫩,已是美人初长成,皎皎如明珠月华,让人眼前一亮的惊艳,可以预见再长大些,会是怎样倾国倾城的模样。
乔慈衣最初还挺喜欢容定泱,虽然他戴着面具,她看不到他的脸,但是这个大哥哥的气质让人很舒服,语笑晏晏,干干净净,衣裳上的香气也好闻。而且还给她带来稀罕的礼物,对她很是宠爱。
乔慈衣满十四岁以后,有次容定泱突然从京里过来,因为他戴着面具,她一开始还没有发现他心情不好。她不知道,那时正是太宗皇帝刚刚赐婚,容定泱这个心有抱负的状元郎,从此断了入仕的路。
直到喝了许多酒的容定泱将她压在身下,乔慈衣仍是不敢相信这个人是以往对她很温柔的掌教。容定泱那晚太可怕,那样的力气,乔慈衣自然不是他的敌手,不停地哭着求他,还好在最后的时刻,从小照顾她的婆婆过来了,掌教兴许是看她哭得太可怜,放过了她。
乔慈衣问:“为什么?你这样好的出身……”还是驸马。她刚说完,就已经大概想通透了。
她记得听顾磐磐说过,当今皇帝登基大典前夕,还有莲藏教的人生过事,那时魏王被刺杀失踪,又有金吾卫的将领领兵突然攻入禁中,意图杀死皇帝,那次若是成功,那么大长公主在容家的帮助下,说不定真能效仿前朝昭天顺皇后,女主天下。
然后,公主作为女帝继位后的权力,还是会落进容定泱的手里。
这位容家二伯所图谋的,实在不小。
他与大长公主,到底是谁利用谁呢。应该还是掌教利用公主,毕竟公主到死也没有吐露容定泱的秘密。或许是公主根本不知容定泱手握着莲藏教的势力,对他真正的实力一无所知。
“想明白了?”他慢慢问。
乔慈衣没有点头,她意识到,容定泱这样干脆地暴露身份,不在她面前掩饰,他的意图也很明显,就是不再打算放她走。
乔慈衣就道:“掌教洞悉一切,那也应该清楚,容相打算娶我。我听容相说过,你们的手足情谊甚笃,容相对你这个兄长如此敬重,掌教又如何忍心破坏兄弟感情,失去这样一个弟弟。”
容定泱听了,笑了笑,道:“的确是感情甚笃。”若那不是他的弟弟,他岂会让他活着,还在他需要的时候继续帮他。当年又岂会让顾磐磐好好活在世上。他收了笑容,道:“所以,不要让他知道就好。”
乔慈衣只觉得寒气从背脊弥漫,她也算了解掌教,知道他很少做没有把握的事。既然他这样说,那就证明他有很大的把握,将她带到一个容定濯也找不到的地方。
也是,他是容定濯最为信任的兄长,是容家的嫡子,容家的秘密,他知道得很多。容家的死士,谁会不认识容二爷,甚至有很多根本就是掌握在他手里。
乔慈衣就道:“掌教是要带我去哪里?”她离开教中太久,早已不知如今的莲藏教是个什么格局,也不知在哪些州有容定泱的势力。
容定泱不答,却是突然看向她的裙摆下方,道:“你自己将珠串取的,还是他取的。”
乔慈衣微愣,突然想起来,容定泱给她的那珠串被容定濯弄坏了。她记得掌教说过的话,他说弄丢珠串要将她关起来,要她给他生个孩子,心里涌出惧意。
她便说:“那个是不小心被我弄坏。”
容定泱目光幽冷,慢慢道:“你还是这样不听话。就如当初,你生下磐磐,我是真打算要照顾好你们母女,谁知,你竟跟着白歧逃走……”
乔慈衣闻言,心下更是发寒,不由打了个冷战。
本就天寒地冻,这山中更冷,容定泱便解下自己的玄黑色斗篷,披到乔慈衣肩上。
她的第一反应是要拂开斗篷,但又想了想,担心激怒他,让他立即对她做出什么事,便控制住了自己的动作,任他带着她往一道圆门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包包发得慢,别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