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听听这混帐小子说的什
么话。”谢之恒的脸胀得比猪肝还红,但又不敢真的再招惹谢宴池,只能转身找老爷子告状。
“你会老,不对,是你正在变老,你也会躺在这样的病床上。”谢宴池走到林律师面前,拿过他手里的文件,修长的手指握住签字笔,在上面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房间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谢之恒顶着一张胀到青紫的脸,想发作,又不敢,就这么直楞楞地瞪着谢宴池。
“你记着,我若不是姓谢,你们这一家姓谢的,早埋土里了。这么喜欢玩女人,那就在你后半辈子专心去玩,公司的事别插手,我的事更别插手。不然的话,小心连躺病床的钱都拿不出来。毕竟你生的那两个废物儿子,都不是我的对手。”
谢宴池把文件放到病床头,签字笔不轻不重地往文件上丢了过去。
病房里彻底变成了一阵死寂。
“好啦,签字就行,林律师你都录下来,总之这是我的真实意愿,我要把我名下所有的一切,全部交给谢宴池,包括股份,房产,珠宝,古董,车,园林……所有我名下的资产,以后是谢宴池一个人的。这也是我对他的和他母亲的补偿,是我们谢家亏待了他们。”
“我怎么就亏待他母亲了,他母亲生病,是我四处给她找肾,可她不愿意和我破镜重圆,不愿意再回谢家,这也能怪我?”谢之恒终于找回了一点理智,跳着脚嚷道:“
爸,你全给他了,那谢家就成他了,我们父子几个人还有立足之地吗?”
“你听听,你们父子几人,宴池呢?”老爷子问道。
谢之恒的话咽了回去,他看了看谢宴池,又看老爷子,好半天才挤出一句:“他、他、他又不想认我这个爸。”
“就这么定了。”老爷子看向刚进来的主治医生和公证员,捂着心口说道:“这一切都是我真实意愿的表达,你们都签字吧。”
众人上前来,一一在文件上签了字,再对着镜头做出公证保证。
谢之恒看着眼前的一幕,知道已经难以挽回,长长地叹了口气,“你怎么就这么恨爸爸呢?”
“我吗?”谢宴池从消毒瓶里挤出一团酒精消毒液,在掌心里揉了揉,又笑了起来:“你猜?”
谢之恒又被他气结了。
“走了,记得明天开始走程序,该签字的,送到我那儿去,我最近累得很,不想再跑来跑去。”谢宴池从纸巾盒子里抽出一大团纸巾,在手心里揉了几下,挥手抛进了垃圾篓。
满屋子的人就这么看着他走了,谁也没敢吭气儿。
“爸,你说,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反骨。”谢之恒捶打了两下胸口,扶着沙发坐了下来。
“呵,你也说说,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麻烦你长长脑子,现在有你这个反骨儿子在,谢氏还能再撑上几十年,真交到你那两个没用的儿子手里,只怕三五年就没了。是你不
识趣,不知好歹。”老爷子冷笑,躺了回去。
谢之恒脸色绿了又青,青了又红,但始终没能再说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