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池看了看他,摇头。
“那就好。”曲戈松了口气,继续啃鸡腿,大大咧咧地说道:“我就知道,我不会那么倒霉,再说你也不能眼睁睁看我中毒。”
“我的意思是,你已经发作了。你手里握的早就是一根骨头了。”谢宴池慢声道。
“不可能,明明是鸡腿。”曲戈一个字也不信,他手里握的就是一只鸡腿,很肥很肥,烤得全是油。
“你是饿过头了吧。”程殊白拧眉,往旁边跨了两步,拉开了与曲戈的距离。曲戈握着一个鸡骨棒咬了好半天,他还以为曲戈自己知道呢。
曲戈握着鸡骨棒咬了一口,看着前面那群四处乱爬的本地人,笑得格外开心。
“老谢,你看他们啊,他们像不像一群虫子。”
谢宴池抬腕看了看表,低声道:“嗯,挺像的。”
说话音,汽车轮胎碾过石子路的声音传了过来,程殊白顿时紧张起来,两个箭步窜到了门后面,小心地往外面偷看。
来的是四辆黑色商务车,两侧的车窗都涂得乌漆抹黑的,完全看不清里面的人。而正面的玻璃显然也经过了处理,从外面看进去,只觉得里面模糊一片。
“来的是什么人?”沐念汐洗完手,跑了过来,躲在窗户后面看。
“绿营的人。”谢宴池沉声道:“我把这位置给他们,和他们做了交易。”
程殊白猛地一抖,不敢置信地看向了谢宴池。若说之前觉得他能打能跑还勉强能
接受,眼前发生的事则彻底超出了程殊白的接受范围。一个普通的商人,就算生意做得再大,也不可能在这种极端恶劣的环境里,办事如此游刃有余!
“你好厉害啊。”沐念汐仰着小脸看他,满眼的崇拜。
她家谢先生也太厉害了吧,大家都灰头土脸的,他暗悄悄地把事给办好了。
“现在可以回去了吗?”程殊白勉强收敛了一下心情,硬着声音问道。
谢宴池转头看向他,嘴角勾了勾:“可以。”
妈的……
程殊白想骂娘,他这算什么?他是来拆散这两个人的,他是来看谢宴池倒霉,想让谢宴池求他的!可现在发生的一切,让他像个小丑一样,只能依赖谢宴池,听他的命令,仰仗他才能回家。
高靴踩在坚硬的石子上,一阵有序的踏踏脚步声由远及近,没一会儿,房门推开,一队手臂上系着绿色臂章的本地人走了进来,领头的径直走到了谢宴池面前,向他行了个礼,然后双手伸向了谢宴池。二人叽哩哇啦了几句,同来的人把那些还在地上扭爬的人拽了起来,用绳子串成了一串往外牵着走。
“把你的人召集过来,上车。”谢宴池看向程殊白,沉声道。
程殊白沉着脸色,大步跑向蓝皮铁屋,把救援队的人都叫了过来。
四个小时后,一行人终于回到了机场。
机场跑道已经修复了大半,他们的飞机停在最旁边的跑道上,留守在这里的助
理和两名队员灰头土脸地坐在墙角,正眼巴巴地看着灰蒙蒙的天。他们守着飞机,却拿不到自己带来的物资,也是饿得够呛。
助理看到他们回来了,顿时眼泪汪汪地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程殊白。
“程总,你总算回来了。”
“现在还起飞不了?”程殊白推开助理,看着自己的飞机暴躁不安地问道。他现在只想回家,插上一双鸡翅膀也能飞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