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临将晸京军营的兵士分作两批,一批与鸣城的剿匪军会合,另一批南下抵御南苍。
结果自然是两边都落了下风。
霜州城固若金汤,久攻不下。
崔小宛也不与他们正面交战,时不时派一小队兵士遛他们一遛,既消耗他们的精力,也保全自己的实力。
几个月过去,她一边与巍军周旋,一边通过康郎中获知前线战况。
各州城被调走五百精兵,本就军心涣散,碰上有备而来的南苍军,一触即溃。
据宁三万回报,南苍军势如破竹,一路北上,占下数座城池,幸而余州城守备充足,将他们阻在了城门外。
“余州城还不错嘛。”
府衙内堂,崔小宛懒懒瘫在太师椅上,拿起一粒花生抛到空中,扔进嘴里,然后偏头看康郎中又写了什么。
「撑不了多久,守兵死伤无数,老宁在余州城待了几天,见势不妙,已经在收拾行李准备跑路了。」
崔小宛摇了摇头,“辛苦他了,一把老骨头东奔西跑,让他注意安全,宁东湖那小子不成器,清风寨还不能没有他。”
「他说他正当壮年,老骨头这词多少有点过分了。」
余州城再往上就是湛州,彭有康这具躯体就是湛州人,写到这里,顿了顿,垂下眼眸。
虽然他与原身的家人没什么感情,但也不愿看到他们出事。
「崔将军,我们还是袖手旁观吗?」
“原本我们可以前去助巍军一臂之力,偏偏魏临这狗皇帝非要在这个节骨眼派兵剿匪。”
崔小宛说起这事就来气,“我不希望前脚刚出兵,后脚窝都让人给端了。”
她也知道彭有康在担忧什么,“实在不行,你将你家里人接来,霜州城还是扛得住这点兵力的。”
彭有康点点头,算是放下心中一块大石。
他找人送了封信到湛州,大概说了一下两边战况,又提议他们到霜州城避一避。
湛州彭家二老早已仙去,现在家中就剩大房,也就是彭有康的兄嫂和侄子侄女。
一家人听到些许风声,惶惶不安,街坊邻居有门路的已经逃往别的州城了,而他们还不知该往何处去。
眼看余州城马上也要陷落,下一个就是湛州,几人抱头痛哭。
正赶巧,彭有康的信在此时寄了回来,几人看完喜出望外,立马张罗着收拾行李,就差没把“我要跑路”挂脸上。
邻里瞧出来了,好奇问了句。
这彭家大哥也不隐瞒,面上鞠着笑意,“我们这是要去霜州了。”
“霜州?那边不是被山匪占了吗?山匪头头还是从前的镇国大将军。”
那人说着,啧了两声,“不过我听说崔将军当时是被冤枉的,换我受了这委屈,还有这本事,我也……呸呸呸,我胡说,胡说的,这要是被官府听了去,怕不得被抓起来拷打一番。”
他拍了拍胸口,望向彭家大哥,“霜州那地方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巍军攻了几个月都没打下来,你们还是想想别的路子吧。”
彭家大哥摆摆手,“我们不一样,我小弟与那崔将军有点交情,进霜州,不成问题。”
“嚯,这么厉害?”
那人想了想,讪讪笑道:“要不……你们把我家也一并捎上吧,邻里邻居的,互相帮衬这么多年了,也是有点交情的是吧?多带几个人,可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