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临沉思片刻,“这护卫的法子属实过了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大巍将人囚禁起来了。过几日便是朕的生辰宴,将人邀到宴上吧。”
“老奴回头便去准备。”
接下来的几日,天气骤然转冷,晸京下了第一场雪,银霜皑皑。
温如月找人做了一些兔毛领子和护腕,给佘凤和聂灵嫣都送了过去。
这东西光滑柔软,又能保暖,瞧着也比狐裘轻巧,宫里其他妃嫔瞧见了,纷纷追问是在哪里采买,佘凤问过温如月后点了云上轩的名。
京中贵人追潮流,几日下来,温如月的云上轩已经是赚得盆满钵满,比往年的进账整整高出一截。
崔小宛每日练兵,出力出汗的,不方便戴这些,只在外袍里头加了棉衣,看起来比先前结实许多。
正带着众将士操练,成九河手下的兵士从吉祥街过来了。
“将军,质子府那头闹起来了,于丞相家的公子要拿人,成校尉让小的过来禀报将军。“
崔小宛将大横刀收归鞘中,“拿人?什么理由?”
“说是昨日千秋宴,南苍三皇子的那个小跟班不慎冲撞了于贵妃……”
崔小宛听佘凤说过,于贵妃是于信仁的姐姐,怀了三个月的身孕。昨日宴中,确实听到了贵妃受惊的消息,没想到此事跟江书有关。
“昨日冲撞的,今日才拿人?”
怕不是于信仁与那小崽子又勾结上了,正设法将人弄出去呢?
兵士也觉奇怪,“于贵妃无甚大碍,不想追究,但今日于公子听说此事,定要找他算账。”
崔小宛也不再多问,匆匆赶往质子府,到那一看,两拨人正在门口对峙。
江书已被于信仁带来的家丁一左一右拿住,成九河带着兵士将他们围了起来,阻了他们的去路。
先前崔小宛就交待过成九河,看好质子府,别轻易让里头的人出来。若是于丞相府上的人过来,就遣人告诉她。
毕竟这俩先前也是合作过的,她不得不防。
“我姐姐宽宏大量不追究,我却咽不下这口气,那可是皇家血脉,而这江书不过是一个小跟班,三皇子都默许我将人带走,你们还要再拦么?”
于信仁站在中间说得头头是道,然而周围的兵士半步都没退。
崔小宛挤进去,将那俩家丁的手往外一掰,把江书捞了过来。
“皇上命我看好质子府,这人不能跟你走。”
“可我姐姐……”
崔小宛没想听于信仁废话,把人塞给一旁的兵士,双手抱臂,“皇上都没下令你嗷嗷叫唤什么?”
什么嗷嗷叫唤,这是在骂他是狗?
于信仁指着崔小宛,隔空点了点她,声音抑扬顿挫,“崔将军,你这是在包庇南苍人!”
崔小宛面无表情,“我奉命护卫质子府,再啰嗦我就拔刀。”
“你……”
于信仁还想说什么,看到崔小宛眼神冷冷,手已经按在腰间刀柄上,也不敢再继续了。
这些天他压根蹲不到江书出府,原想逮着这机会出口恶气,又碰上崔晚手底下一群死心眼的兵士,让他们给搅和了。
他后退两步,回过身,无奈喊道:“我们走。”
一群人稀稀拉拉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