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行之接过小厮递来的小碗,“有心了。还请替杜某向温姑娘道声谢。”
秋竹抬眸看他一眼,笑道:“我家小姐就在外头。”
杜行之刚喝完一口,又将小碗放下,下意识朝一旁铜镜望去,理了理发髻和衣裳。
温如月踏进厢房,看向杜行之,“听说杜公子昨日醉得厉害,可是遇上什么事了?”
“是有些事。”
杜行之拿起碗,又喝了一小口蜂蜜水,“但不是什么大事,很快便过去了。”
“那便好。”
温如月没想太多,又随口道:“我让厨房做了点吃食,可要留下来一起用早膳?”
杜行之纠结片刻,颔首点头,“那便有劳了。”
只这最后一次,有家丁丫鬟在,应当也传不出什么闲话,以后注意一些,保持距离便是。
杜行之心情复杂,板着个脸到了饭厅,却发现聂容昭也在。
聂容昭的状态与昨日大不相同,双手杵在桌上,抵着下巴,嘴角噙着笑意,见他过来,朝他点头,“杜兄早。”
杜行之在他旁边坐下,迟疑道:“聂小郡王面颊上的伤……”
聂容昭心情不错,“不碍事,昨日酒醉,自己摔的。”
杜行之看着小郡王面上的笑,觉着有些扎眼,昨日见他也一直喝闷酒,原以为是同病相怜,结果人家第二日便好了。
“小郡王可是遇上了什么好事?”
聂容昭想起昨夜的对话,摆摆手,但笑不语。
“……”
杜行之突然觉得好气,但又不知道在气什么。
这一餐,温如月并没在场,只留了秋竹在那布菜。
杜行之吃得没滋没味。
饭后,聂容昭要回昭文馆,杜行之也领着小厮上了马车。
马车驶出一段距离,小厮突然叹了一声,“这将军夫人,也不好当。”
杜行之原是在闭目养神,听到这话睨他一眼,“何出此言。”
像温如月这样的女子,什么事能做不好?
“我方才瞧着将军夫人面有忧色。”小厮想了想,“只怕崔将军待她并不好。”
杜行之有些不快,“休要胡言,这话在我跟前说说便罢了,温姑娘昨日才嫁进将军府,你今日便能瞧出不好?”
小厮又是轻轻一叹,“小的也是瞧着公子先前与将军夫人是至交好友,才斗胆多嘴的。昨儿新婚夜,崔将军并未留在新房。”
杜行之一顿,“你如何知道?”
“昨儿崔将军来看过公子,又去了聂小郡王厢房。到五更天时,小的听到隔壁有打斗声,似是小郡王与崔将军起了冲突。”
“之后小的出去一看,正好见着崔将军从小郡王房中出来。”
杜行之微蹙了眉,“崔将军一夜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