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容予跨^坐在高头大马上,被士兵们簇拥着,一身玄色的披风,拢住无数意气风流。他身边那么多人,可昭昭眼里只有他一个。
纵然他平日里声名皆是毁,但今日也没人再多说什么。因为今日的贺容予是功臣,他打了胜仗,平定了战乱,让另一些百姓们能安居乐业。
见昭昭过来,那些人默契地让开一条道,昭昭奔向贺容予,被贺容予一把抱上马,放在身前。
昭昭满脸的泪,还在从眼眶往外溢。
“这是谁家的小花猫啊?”贺容予取笑她,低头替她擦眼泪。
昭昭挤开他的手,自己胡乱揩了一把,哽咽着唤了声二哥。
贺容予看着她,微笑说:“哦,原来是我们家的。”
昭昭破涕为笑。
贺容予抱着昭昭,也笑,“不是该高兴吗?哭什么。”
昭昭点头嗯道:“是高兴,喜极而泣了。没想到二哥这么早便凯旋。”
她说着,回头冲贺容予嫣然一笑。
贺容予脸上笑意未改:“我答应过昭昭的事,何曾失信过?”
这倒是,二哥答应她的事,从不失信。
他说十六岁生辰前一定凯旋,便当真做到。只是……昭昭想起那个梦,她的回信寄到贺容予手中时,贺容予还在养病,便没回。
她眸底流露出一丝紧张的神色,扭头仔细地打量贺容予,试图从他端正的外表之下看出他有没有受伤。但贺容予身姿向来挺拔,看不出什么,她眼神逡巡几番,只好作罢。
昭昭抿唇,低眉,决定直接开口问:“二哥有没有受伤?”
贺容予还未来得及回答,天子携朝臣已经到眼前迎接,贺容予翻身下马,将昭昭一并抱下来,巧妙地转移话题。
刘原道:“恭迎王叔大捷回京。”
朝臣们跟着喊:“恭迎中州王大捷回京。”
昭昭只好将一肚子的疑问咽下去,想着待会儿回了王府再找机会问。她站在贺容予身侧,忍不住地打量他的背影,一切如常,身姿矫健,应当是没有受伤。
可那个梦太过真实,又让昭昭后怕。
她望着贺容予的背影,不禁又觉得欣喜无限,长久的分别、日夜的期盼,终于又见到他在面前。她眼眶又发酸,但当着这么人的面哭太丢人,昭昭吸鼻子,强行憋回去,不让自己再哭。
等会儿还有庆功宴,昭昭是女眷,不便同去,和贺容予暂时分别。她独自回王府,命常叔将贺容予可能用到的东西都准备好,该洒扫便洒扫,换新便换新。
如此一忙碌,府里颇为热闹。昭昭看着他们的身影,陡然觉得这王府里终于有了生气,不再是一座冷清清的宅子。
只因为,贺容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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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桐花台,上一回声势浩大的闹剧已经消弭无踪,仿佛一丝痕迹也不留,取而代之的是天子设宴宴请功臣。
贺容予身上的伤还未大好,不宜饮酒,天子特意准许以茶代酒。贺容予抿了口茶水,问起他离京这段日子,上京城的事宜。太傅对答如流,贺容予听罢,只嗯了声。
此等喜事,当然该论功行赏。此战最大的功臣自然是贺容予,但他已经有权有势,富贵泼天,没什么好再赏的。贺容予自觉说不必赏赐太多,挑了些金银珠宝,打算回去送给昭昭。
赵承泽在这一场仗里,也发挥了不小的作用,自然也得了赏赐。其余人等,皆论功行赏,战死沙场者,抚恤其家人亲族,给予银两。
南州既定,如今天下又太平,没人不爱太平。为庆祝这太平,觥筹交错,热闹非凡。直到夜深时,才结束这场庆功宴。
四月半,天气将热未热,夜风还透些冷意,昭昭执意要等贺容予回来,任谁劝都不听。云芽叹气,只好折去院子里捎来件朱色斗篷,给昭昭披上。
昭昭的确觉得有些冷,哈了口气,望向门外。青砖大道上孤零零地站着两排灯笼,发着昏黄的光,偶有几个行人经过。再往前,是市井的热闹之声,各色做生意的小贩店家的吆喝、夜行人的欢声笑语,都在蜿蜒到这条道时,变得虚弱,若隐若现。
就在这种若隐若现的声响里,昭昭似乎听见马车车轮转动时发出的轱辘声。她抻着脖子,视线往灯光更远处眺望,在隐隐的晦暗里,终于驶来一辆马车。清脆的金铃声穿过街道,昭昭心定下来,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不多时,那辆马车行到中州王府门前,门口的琉璃灯似乎也知晓自己等到了它要等的人,闪烁了下。
昭昭微挺直身板,等着贺容予挑起帘子出来。
“怎么在这儿等?”贺容予皱眉,走上中州王府的台阶,到昭昭跟前站住。他抬手,替她拢了拢肩上斗篷。
昭昭低头凑近,在他身侧嗅了嗅,只能嗅-->>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