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姝看着他们的反应,又偏头看向一旁始终淡然的容怀。
两人目光相对,哪怕他一字不发,燕姝便知道他的意思,这是她立威的好机会。
他不会管。
燕姝默了默,重新看回劳从志,“劳尚书乃户部尚书,松洲赋税异常之事,劳尚书竟是两年都不知晓吗?还是早已经知道,故意瞒而不报?”
“如果朕没记错,劳尚书之前亦是多次上折要朕大婚?且,劳尚书家里那位小公子所娶的便是魏文如的女儿,可对?”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劳从志身上,都已经明白了,这劳家和魏家乃是姻亲,所以魏文如做的事,劳从志尽数知晓甚至还助纣为虐!
从那沓信件砸下来的时候,劳从志就已经懵了,冷意从脚底嗖嗖的朝上冒,冷汗几乎湿透了那身官服。
他怎样也想不到,燕姝竟然能拿到这些信件?
其实在魏家出事的时候他就担心过,可想着魏复琙远在松洲,且松洲那边几乎就是魏复琙的天下,无人敢在松洲境内忤逆背叛他。
何况魏复琙若是聪明,也应当早就将这些信件销毁了。
可很明显,这些信件根本没有送到魏复琙的手中。
也就是说,魏复琙怕是现在都还不知道魏文如要他进京的事,他现在还留在松洲。
他也不知道,魏家已经出了事!
劳从志几乎失了语,张嘴也发不出声音。
燕姝又笑了笑,“魏复琙,魏文如替这野种取的名字,倒是也费了心思。”
众人心惊不语,燕姝声线也趋于酷冷,“朕杀了一个不忠不义残害百姓之人便为残暴,那身为朝官勾结山匪,屠杀百姓抢掠妇孺又该是什么?”
“松洲已是哀鸿遍野民不聊生,诸位大人觉得,这样的人,不杀,留之还有何用?”
无人敢回,殿中极静。
片刻,右相俯身称道:“陛下英明,这般的乱臣贼子,死不足惜!”
随之其他人便也慌忙应道:“陛下英明!”
燕姝垂眸,“朕亦希望这天下太平,不用有祸事争端,不用有人战死沙场妻离子散。可若是人心不平,天下又如何能平?”
“朕若是不做这残暴之君,便是眼看着有人做那残暴之臣,杀朕子民,诛朕之心!”
她说着话,再次抬眸盯向劳从志,笑容却已带出了几分肃杀之意,“既然朕已经当了这残暴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