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并不言语。
难、难道这不是姐妹?是兄弟?!
“这位兄弟,啊不,尸体小哥,我就是过来游个泳,没有别的恶意,你看看天色也晚了,要不你继续睡美容觉?我先走了?下回再唠嗑?”
许久,她的耳畔刮过一道阴风。
“你……谁?”
嗓音困倦无力,似乎是刚苏醒的样子。
般弱念头转动,立即睁眼说瞎话,“我是谁你忘记吗?我是你的亲亲妻君啊!”
“妻……君?”
它好像很困惑。
这是什么词儿?它好像,好像从未听过。
论起编鬼故事的能力,般弱绝对是当仁不让的,正好她上一个世界去了女尊,素材张口就来。
“是啊,你我本是天造地设一对,奈何家中大人棒打鸳鸯,你跟我私奔,拜了天地,我就成了你的妻君。中途你被抓回去,在那个朝代,男子不贞私逃,为了家族清誉,是要投河的,后来你死了,我也终身不娶。”
“呐,你看到我腰后的河灯了没?就是为你的祭日而放的!”
她脸不红心不喘。
“……我们……夫妻?”
它每说一个字儿都要喘上半天,好像被河水堵住一般,然而贴着般弱的身躯并没有半分异动。
也就是说,这是它的灵念!
“对啊!”般弱继续骗它,“不是夫妻,我这早就跑了,还会被一具尸体这么贴着身抱着吗?”
主要是她脚不够快,没跑成,可恶!
锁链轻微响动。
它贴得更紧了,那一层皮仿佛要黏在般弱的皮肤上,“……不……信……”
“你……骗……”
哇靠!
这厉鬼催命的台词!
般弱头皮发麻,求生欲拉到极限,她转过头,胡乱亲了它一通。
这鬼物味儿很冲,有积水淤泥的霉腥味,也有墨箓纸符的硫磺味,更有鲜血凝固之后的浓烈作呕的铁腥气,但出乎意料的是,脸颊冰冰凉凉的,还丝溜溜的,像是一块白绿翡翠。
“你看到了吧?我可是亲了你,你说,不是夫妻,哪个家伙好端端去亲一具死尸的!”
除非那家伙不正常,有恋尸癖!
她这一句话非但没有解开尸鬼的疑惑,反而惹怒了它。
“……不对!夫妻……不是,不是……这样亲……”
“骗我……骗我!死……”
刹那之间,浊浪翻涌,黄符震颤,般弱被锁链冷厉箍住脖子。
日啊!
这么难搞!
般弱使出生平最快的接吻速度,在她即将被勒断气的前一刻,她恶狠狠咬住男尸的嘴唇。
有些厉鬼,最是欺软怕硬,咬断它舌心,就等于毁掉它的厉根!
对方大概是死了很久,舌肉都是僵硬的,般弱刚进去就冷得直哆嗦,好像掉进了一座封存万年的宫殿,到处黑漆漆的,空气都腥涩得发苦,般弱凶狠截它的舌根,硬得险些她先崩了牙,收回时咬到了自己的舌肉,般弱痛得眼泪汪汪。
“……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