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胜不答,反问他:“配方在哪里!”
沈听也仍在绕圈子,避重就轻道:“总之你说的这个航宇贸易,我从来没听林霍提起过。至于我哥气死了你爸嘛……刘胜,你要是想要配方就直说,别编这些乱七八糟的故事,我听不明白。配方我不能给你,那是我哥哥留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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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胜手里的匕首微微一动,刺痛中沈听感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正顺着脖子往下流。
他吃痛地“嘶”了一声。许是怕真的把他弄死了,就永远拿不到配方了,刘胜把刀尖挪开了一点:“林霍不跟你提航宇,大概是觉得没必要了吧,对他而言我们航宇早就已经成为历史,不值一提了。”
他咬牙切齿地细述了当年航宇贸易是如何被宋诗身后的华鼎万亿构陷,从而被警方盯上后赶尽杀绝的。
尽管已经十多年过去了,可当年的那些细节,至今仍然历历在目。
他还记得那段时间父亲刘衍是如何谨慎地应付各种突击检查,疲于奔命地打点各路关系,最终却仍只能回天乏力地随手拉了个替死鬼,断臂求生地放弃了开拓多年国内市场。
在航宇的各种势力都遭到肃查清扫后,逃过一劫的刘衍在那之后不久,也随着那个曾迅速扩张的毒品帝国一起衰落。
刘胜一直坚持认为,他是因为打击过大而一病不起的。这笔账当然要记在当时得益最多的华鼎头上!
沈听观察着他愤恨的表情,一面不动声色地把嵌进肉里的绳子割开,一面接话道:“当年那个步行街杀人案我是知道的,我听淮南说过!他妈妈就死在那场意外里!”
“这算哪门子的意外?”刘胜唾道:“那个杀人的李广强是受了华鼎万亿的指示才杀的人,慕万亿却设局把屎盆子扣在了我们航宇身上!”
沈止是被人雇凶杀死的,这不是沈听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他的父亲,真的死于谋杀。而真相,昭然若揭!
沈听反缚在身后的拳握得青筋直起,他压住心头的蠢蠢欲动,仍竭力保持着冷静,继续套话:“你一口一个‘我们航宇’,可我记得航宇案的主犯当年就已经落网了呀!&039;”他心中早有猜测,却有意引导,“难道你就是那个儿科医生的儿子!?那个叫安康的毒枭就是你爸?”
“毒枭?”刘胜仿佛听到了个很好笑的笑话,嘲讽道:“当年办案的警察真是废物!先是被慕万亿的人耍得团团转,跑来查我们航宇,而后又把我们设局找到那个替死鬼医生当真凶处理了。”
他语气中对警察以及那位无辜受牵连的医生的蔑视,让沈听怒火中烧。
当年被零口供定罪的儿科医生安康是无辜的!无辜的人背负污名被剥夺了生命,落了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可真正的凶手却仍在逍遥!
刘胜森然地看过来,手里的匕首像鬣狗龇出的獠牙:“现在你都知道了吧,你那个好哥哥为虎作伥,帮姓慕的设局气死我爸!但是既然他已经死了,那我也就大发慈悲地答应你,只要你交出配方,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宋诗是你杀的?”
正得意的刘胜没察觉到沈听彻底冷下来的脸色,以及他对宋诗称呼的变化,磨着牙恨道:“他车祸的时候就该死的!白白多给他活了这么些日子!”
他话音刚落,刚刚还如砧板上的鱼肉般被捆得结结实实的青年人,突然发难,动作快得如同闪电,以一组常人难以抵挡的关节技,打得他措手不及。
刘胜还没反应过来,太阳穴就已经挨了重重的一下,他自认跟在宋诗身边多年,身手绝对不弱,可在这场实力相差悬殊的打斗中,手里的匕首竟毫无用武之地!
他软绵绵地被压制在地板上,而那个传说中烂泥扶不上墙、手无缚鸡之力的二世祖只用单手就把他摁得无法动弹,甚至还有余力将那把掉落在地板上的匕首,用脚尖踢得更远了点。
早就派人盯着刘胜的林霍很快就赶到了,面对被翻的乱七八糟的行李箱以及被五花大绑的刘胜,他微微一挑眉:“你自己搞定的?”
沈听冲他大动肝火:“我早他妈就告诉你了,刘胜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还让他一个人来接我!幸好我聪明,提前就把配方藏起来了!要不然,你林霍就是死了也不好跟我哥交差!”
林霍用余光撇了眼靠着墙角的刘胜,面上的担忧溢于言表,“阿辞,你脖子上怎么了?受伤了吗?”
沈听用手背擦了擦还在流血的脖子,过度的失血让他有一瞬间的眩晕,“你以为我这他妈是谁害的?”
林霍随身带了个医药箱,满脸愁容地说:“是我的防范没有到位,你过来,我给你包扎。”说着打开了医药箱。
沈听耐着性子靠着床边坐下,拿起手机查看楚淮南给他发来的一百多条信息。刚低头,后颈上就传来一阵刺痛。针头扎进皮肤里并不太疼,但猛地推进来的药剂却火烧火燎的。
他只来得及给楚淮南发了一个空格,指尖就开始发麻。“啪”地一声手机掉落在地板上,林霍将它轻轻地踢开了。
手机外壳与地面细微的摩擦声,在耳朵中激荡起一阵巨大的回响。一切都变得慢下来,连他自己的呼吸都变得缓慢而绵长,他甚至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心跳。
林霍朝他伸手的动作像被按下了05倍速,每一个细节都在缭乱的眼前被无限放大。
紧接着又变得模糊起来,眼皮像灌了铅承受不住地往下沉,视野缓缓地变窄,最终变成一个漆黑的小点,嘈杂的世界陷入一片寂静的黑暗中。
作者有话要说:楚总救命!!!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