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卢绾面红耳赤,不知道如何辩解。
樊哙道:“你什么你,卢绾,当初大哥是怎么对你的,咱们这些人里,就只有你封了王。你这个王是大哥封的,咱们心服口服。可你小子干了什么事?就因为大哥杀了那些乱臣贼子,你就怀疑大哥也要向你动手,就算大哥要杀你,那也是天恩。你却想着谋反,呸!”
卢绾张口结舌,乱了分寸,看着燕昌解释道:“我,我没有,大哥,我”
说着跪倒在地,冲着燕昌道:“大哥,都是我当初被小人蒙骗,大哥,我并不曾真心想要谋反,我只是受了那张胜的蒙骗。”
转头又看向樊哙道:“樊哙,当初大哥让你带兵前来,我,我卢绾可曾与你对战?那时我便给你说,我想去长安面见大哥,亲自向大哥请罪,是也不是?”
樊哙嗯了一声,道:“是又怎么样,大哥如此对你,你却听信奸臣所言,怀疑大哥,这不是罪过么?”
此言一出,卢绾不说话了,低下头颅,流出悔恨的泪水。
樊哙说的没错,自己的大哥前世里虽然在建国之后杀了那么多人,但这些人和他们从沛县就追随大哥的人是不同的。
谋反之事,放在他们身上,乃是大罪。
开始对于卢绾这些人来说,在自己的大哥心里,真正伤到大哥的心的,谋反倒是其次。
而是自己听信别人的谗言,从而怀疑自己与大哥几十年的兄弟感情。
卢绾前世临死之前,就十分的悔恨。
他在开国功臣里算得上什么人物么?
论战功,他没有和樊哙等人一般,亲临战场,几乎没有什么战功。
论政务,他也没有像萧何一样,为大哥解决后顾之忧。
而他之所以能够从沛县这些老伙计们之中脱颖而出,成为代表丰沛功臣被封异姓王,唯一的原因就是因为刘邦的信任。
这种信任,不敢说前古未有,可翻遍史书,却也没有几个。
自己的大哥是真真正正做到了苟富贵,勿相忘。
就算大哥真的要杀自己,那又怎么样呢?
这青史之上,有多少人像他卢绾一般,位极人臣,享尽了荣华富贵。
想到此,卢绾苦出声来。
燕昌道:“好了,大家伙也都别说了。此时之前咱们已经说过,今日里又怎么旧事重提?”
言语之中,颇有为卢绾开脱之意。
樊哙听罢,只好闭嘴坐下。
萧何道:“大哥,这半月以来,咱们一直在周边各地躲避,虽然派出了十几骑求援,如今却一个也没有回信,只怕要另作打算了。”
听到萧何所言,众人全都陷入了沉默。
韩信这一次是动真格的,不杀了众人誓不罢休。
这三个月来,他们东躲西藏,兵力越来越少,上一次决议要派兵到周边求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如今时局动荡,天下诸侯数不胜数,各地都不太平,就算当初他们在江南与各地郡守有些交情,此时只怕也是难以施以援手。
燕昌见众人情绪低落,忽而一笑道:“大家也不用这般沮丧,前世里咱们什么情况没有遇到过?今日之危,难道还比之当初项羽摆的鸿门宴?”
虽然樊哙等人想说,前世里咱们是什么情况都遇到过,可现在这种局势,咱们还真是头一遭碰到。
但他们好歹都是带过兵的人,知道这等打击士气的话是不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