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雪凝偷喝避子汤的事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谷烽作为一个外男自然无从听说此等私密之事。
但他再迟钝也看得出那二人之间肯定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发生。
先不说钟雪凝将满心愁闷都写在了脸上,便是向来不动声色的沈彻,也一反常态的表现的焦躁了许多。
最近军营中有不少士兵因为训练不达标而挨了军棍。
在谷烽眼里,虽然沈彻以往练兵也很严厉,但还不至于动辄得咎。
如今军中兄弟也是敢怒不敢言,只求着自家大帅心情愉悦一点,不要把火气都撒到他们这些无辜的小兵身上。
沈彻幽暗的瞳孔又加重了三分:“或许这正是她想要的吧。”
谷烽轻叹了口气:“侯爷真的这样认为吗?可属下今晚看夫人那样子,像是埋怨侯爷不理会她……”
沈彻眉心轻皱:“她脑子里在想什么,连本侯这个做夫君的都看不透,你又如何猜的到。”
“罢了,”沈彻吐了口气,“先回去吧。明日一早还要去街上抓人呢。”
第二日清晨,钟雪凝一醒来便习惯性的接过云绣递过来的药汤,可碗端到嘴边才发现,里面装的并不是刘大夫开的汤药,而是一碗醒酒汤。
钟雪凝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抬眼问道:“这……是侯爷吩咐的吗?”
以前她每次宿醉,沈彻虽然嘴上会训斥她两句,但第二日一早都会贴心的叫人提前煮上一碗醒酒汤。
果然,云绣难掩喜色的回道:“可不就是。今日一早听张管家说,侯爷昨夜回了一趟侯府。”
钟雪凝闻言不禁掠过一丝欣喜之情,可转瞬间这份喜悦便被淡淡的失落之情所替代,喃喃道:“他回府或许是为了别的事吧。”
否则他来都来了,为何都不进来看她一眼呢。
“侯爷既然叫人煮了醒酒汤,那就表明心里还惦记着小姐您呢。侯爷之所以不愿见您,或许只是因为还没想好怎么迈出那一步。”
云绣继续劝道:“侯爷什么样的人?那可是陛下都要礼让三分的大将军。想来是不习惯向人轻易低头的,兴许您主动说两句软话儿,侯爷就想开了。”
“真的?”
钟雪凝一脸迷茫,在她印象中,沈彻向来是有话直说的,从不拐弯抹角。在她看来,他之所以不愿意见她,那就是还在气着她。
云绣轻笑一声:“小姐您这么机灵的人,怎么这时候就看不清了呢?这感情的事,还真像别人说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