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低着头不敢回话,却听周婧婉小声回道:“不舍得就能不回了吗?”
“你!”
只听“咣啷”一声,周宴将手里茶杯重重的搁在桌案上,怒喝道:“孤真是惯得你无法无天了!你说,你为何要私自出宫?”
“在宫里待着烦闷。”
周宴吞了口气:“你觉得烦闷,可以跟皇兄说,皇兄还能不让你出去?你怎么能偷偷出去呢?”
周婧婉面无表情的答道:“皇兄真的会让婧婉出去吗?不是要防着婧婉逃走吗?”
“你就是这么揣测皇兄的吗?”
周婧婉躲避了周宴的视线不再说话。钟雪凝知道她此刻是在跟自己的皇兄犯倔,于是打圆场道:“回陛下,其实是臣女提议要带公主出宫的。公主年幼玩心重,还请陛下不要和公主置气了。”
“年幼?公主都及笄了,还不懂事吗?还有你,知不知道私自带公主出宫是什么罪过?”
钟雪凝俯下身来:“臣女知罪。臣女甘愿受罚,但请陛下不要怪罪公主。”
“是婧婉要出宫的,永安侯夫人是听我的命令才这么做的!”
“够了!你们一个个互相开脱,是不是真以为孤会轻饶你们!”
“陛下……”
皇后刚开口劝慰,便被周宴打断道:“皇后不必求情,孤今日定要好好惩戒她们一番!”
“婧婉,你说,孤该不该罚你?”
“陛下要罚,臣妹无话可说。”
周宴见她言辞间表现的跟自己如此生分,心里的怒火一下凉了半截,最后只叹了口气道:“你近几日好生在宫里反省,哪里也不许去,就在屋里给孤抄《内经》!”
“婧婉遵旨……”
“明隐,你夫人私自带公主出宫,按照宫规又该当何罪?”
沈彻欠身行了个礼:“启禀陛下,视情节严重程度,轻则杖责,重则处死。”
这话从沈彻嘴里说出来十分轻巧,但对当下的钟雪凝来说却杀伤力十足。
她紧张的望了周宴一眼,却见周宴轻轻摆了摆手:“那就廷杖二十吧。”
“皇兄你不能罚表嫂!她是被婧婉逼迫的!”
钟雪凝双眼一闭:“臣女是……是自愿的。”
“婧婉愿意嫁到童家!”
周宴神情一怔:“你又想说什么?”
周婧婉跪着蹭到周宴跟前,抓住他的双膝哭诉道:“婧婉愿意成亲!”
“表嫂是为了劝慰我才这么做的,还请皇兄看在婧婉的面子上不要责罚表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