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顿了片刻,最后还是一言不发的朝花轿迈了去。
他每一步都迈得很稳,似乎这样妹妹的下半身才会安稳。
花轿起,礼炮鸣,迎亲队伍如一道长龙蜿蜒在京城的街道上。
街上百姓夹道相望,万人空巷,纷纷称道不愧是陛下亲自主婚,就连这迎亲的阵仗和排场都是史无前例的。
花轿最后稳当的停在了永安侯府门前,沈彻被人簇拥着去迎新娘下轿。
钟雪凝当下带着红盖头,能看到的便只有足下那一四方地,见突然有一只手伸到了自己跟前,便知是沈彻到跟前了,于是便向着对方伸出手来。
这还是钟雪凝第一次由沈彻这么握着她的手,当时只觉得对方掌心冰凉,让她不禁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反握了回去。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沈彻失恃失怙,拜的是天地和圣上。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钟雪凝被人搀扶进了洞房,沈彻却要留下宴请宾客。
此时门外觥筹交错,欢呼声不断,钟雪凝独自坐在偌大的房间内,颇为紧张的摩挲着手指。
红绡帐内,烛影跳动,在她身后的红榻上摆放着四格木盒,分别盛放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取早生贵子的寓意。
钟雪凝当然知道接下来的环节是什么,只要沈彻进来同她饮了那杯合卺酒,他们就得坦诚相见了。
每个新娘子成婚当日都会倍感不安,钟雪凝曾以为自己不会,毕竟又不是第一次结婚。
可事到临头她却莫名的慌了。毕竟在那一方面,她比那些黄花大闺女也没多多少经验。
钟雪凝还记得那是大四快要毕业的时候,陈争如愿收到了心仪的offer,她由衷的为他感到高兴,主动提出要吃大餐庆祝,却不成想在那天晚上喝多了。
那晚陈争没有让她回寝室,而是在附近找了间酒店住下,当时她一到房中便昏昏沉沉的睡下了,等第二日醒来时却看到地上衣衫凌乱,被子底下的自己也已是一丝不挂。
当时的她吓坏了,但事后一想,反正她是喜欢他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谁知就这一次她便有了身孕,之后她就再没有与陈争有过夫妻之实。
那一夜她喝断了片,对当晚的情景竟回忆不起丝毫,现在想想,这第一次还真是有些不明不白的。
“唉,算了,还想这些干嘛!”
钟雪凝突然有些心情烦闷,干脆摘了盖头站起身来。
她在房中踱了几步,见屋内并无旁人,也就放松了心神,径自伸展了下发僵的四肢。
为了舒缓紧张的情绪,她独自饮了两杯合卺酒,然后摆了个大字往床上一摊,这才觉得浑身舒畅了些。
只不过她舒坦还没多久,肚子便不争气的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