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司意感受着掌中的微微颤抖,心不觉一紧。
“云畔。”他看着窗外不断过去的枯枝,眸光黯淡。
江云畔转过头,看向他:“嗯?”
孟司意目光落在她脸上,声音淡而轻:“人若死了,真的可以回到过去吗?”
闻言,江云畔眼瞳一怔。
她又红了眼,缓缓低下了头:“……或许吧。”
若果再给她选择一次,她大概会选一死了之。
江云畔的回答似是给了孟司意一丝希望,他僵硬地弯着唇角:“那便好了。”
不知他是何意,江云畔沉默着。
人生在世,又能有几次重头再来的机会。
即便重新来过,等那良人再次回头,二人相隔已是天涯,徒留的不过是半生的孤寂和遗憾。
紧扣的十指慢慢收紧,谁也不再提此事。
回京的路途似乎比离开时要快了许多,在江云畔觉得她还有许多话没有说时,马车便停在了城门口。
城门外站着侍卫,他们奉了皇上的命,恭候多时了。
孟司意依旧是率先下了马车,而后扶着江云畔下车,两手仍旧未松。
领头的侍卫见了江云畔,立刻跪地行礼道:“参见皇太女,奉皇上旨意,将反贼孟司意羁押入天牢。”
江云畔虽早已做好准备,身体却仍旧止不住地颤了颤。
她眼尾泛红,望向身旁的孟司意。
岂知他面上从容不迫,丝毫没有即将沦为阶下囚的仓皇和惧意。
孟司意转头看着江云畔,轻轻捏了捏掌心微颤的柔软后慢慢放开手。
“司意……”
江云畔喃喃低唤一声,竟死死攥着他的手,不肯放开。
而孟司意浅浅弯着那星目,抿唇笑了一下,用力地抽回了手,转身朝城中走去。
几个侍卫立刻跟在了左右。
han风吹过,初雪悄然而至。
如羽毛般莹白的雪落在江云畔和孟司意的黑发上。
江云畔透过模糊的视线,望着那身影渐渐远去,泪水徐徐落下。
她曾无比眷恋的人,又曾满心怨怼的人,就要这么走了。
心底的苦涩渐渐翻涌,混着刺痛慢慢覆过了她的全身。
江云畔只觉眼前一黑,跌进了似曾相识的深渊中。
……
再醒来时,江云畔发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