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
江云畔回身望向偌大的提邢司府,印着橙黄色的夕霞的双眸满是悲怆。
她的心上人,她的夫君,将是夺了魏国江山的仇人。
天边的红意渐渐蔓进她湿润的眼角,江云畔低下头,喉间越发苦涩。
进了府,江云畔才坐下,还未缓过神,长福便来回话。
“夫人。”他跪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叫了句。
江云畔回了神,叹了口气问:“你娘和家姐可都安顿好了?”
“托夫人的福,都安顿好了。”长福磕了个头,语气中满是感激。
江云畔理了理袖口,故作不经意地问:“我看你身手不差,可是学过武?”
“小的入府前儿曾在武馆打杂,学过些皮毛。”
闻言,江云畔眸光微闪,有些皮毛也够了。
她朝长福招了招手,长福眼中带了丝疑惑,却也没有迟疑。
他站起来就弓着身站到江云畔身旁。
江云畔在他头侧耳语了几句,长福诧异了一阵,却也什么都没有问。
他复而跪地又磕了个头:“小的一定办妥。”
江云畔见他神色从容,也没有多嘴问其他的,满意地点点头。
而这日,直至用了晚膳,孟司意都还没回来。
听着外头打更人的铜锣声,江云畔漠然熄灭房中最后一根蜡烛,向床榻走去。
她捻了捻被角,微微蜷缩着。
才初冬,她已经感觉到刺骨的han意了。
不过一炷香时间过后,房外一阵杂乱的脚步让浅眠的江云畔立刻睁开了眼。
她才坐起了身,房门“嘭”的一声被撞开。
黑暗中,一个带着浓烈酒气的身影摇摇晃晃地走了来。
借着外头廊上微弱的烛火,江云畔见孟司意一下就被踏凳绊倒,扑在榻上。
她蹙起了眉,屏息伸出手。
“萧颜……”
一声低缓让江云畔心底狠狠一抽,僵在半空中的手颤了颤。
她怔怔地看着离她不过一肘之距的孟司意,放开屏住的呼吸,却仍旧有种致命的窒息感。
“嗒——嗒——”
淌过冰冷的脸颊的热泪落在绸面洒花被上,湿了一片。
江云畔收回手,紧握到指甲深陷掌心留下深深的痕印才松开。
她忍着心尖上的痛意,将孟司意扶上床,脱下鞋盖上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