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般卑微,江云畔心中不忍:“别怕,大晌午的你哭什么?”
听到她再追问,长福终于说出了实情:“回夫人的话,方才小的家姐来信,说娘病重,小的一时担心,所以才……”
江云畔道:“起来吧。”
长福犹豫了会儿,站起了身,始终不敢抬头。
“你娘在哪儿?”江云畔又问。
“……临安。”
临安离京城倒不是很远,若是雇个马车,两三日也就到了。
江云畔褪下腕上的镯子,塞到他手中:“你不必哭了,一会儿你去刘管事那儿领五十两银子,在京城置办个小院子,将你娘和家姐接来吧。”
长福一愣,似是不敢相信,突觉手中的镯子重如千金。
直到江云畔催促,他才跪了下来,感激涕零地猛磕头:“小的谢夫人,夫人的大恩大德,小的没齿难忘!”
江云畔忙止住他,只道:“若要报恩,我须得你帮我做些事。”
第十九章何人
正厅。
江云畔见孟司意坐在椅子上,面露诧异。
如果按照现在的日子算,她已经有近一年都没有见过孟司意在晌午回来了。
孟司意看她回来了,立刻站起身走了过去:“你去哪儿了?”
“去了爹那儿。”江云畔垂眸,语气有些低迷,“他一个人住着,怪孤单的。”
闻言,孟司意眉一次,眼底多了丝不满,却也没说什么。
他抬手执起江云畔的手,声音放柔:“你不是想回凉州吗?等你爹生辰已过,我们就回去。”
江云畔一愣,猛地抬起头望着他。
是她听错了吗?
孟司意说回凉州。
“你不是说……”念起脑海中他的无情之语,江云畔心间不由发涩。
但更多的是生了一丝希望。
孟司意是否不会再权倾朝野,忘了本心。
而孟司意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亲昵地拍着她的后背。
半日的愧意让他不断的想起昨晚江云畔的话。
或许是因为对她渐少的陪伴才让她生了那样的心思……
午膳间,江云畔明显觉察到了孟司意对她的细心。
剃鱼骨,挑去花椒,眉目缱绻。
她心不由软了,从前食之无味的饭菜变得很是可口。
望着孟司意的目光也越发深邃。
“一会儿我会去刑部一趟,你若觉着实在无趣,不如去翻翻从前所记的案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