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微眯:“从古至今就没有丈夫跪妻子的道理,来人!”
他一声令下,不知从何处涌来一群侍卫,将这些官吏团团围住。
江云畔脸色一白。
未等她说话,孟司意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左相昏聩,胆敢诬陷本司,关入天牢!”
话音刚落,不少官员连忙磕头求饶:“大人饶命……饶命啊!”
梁左相被两个侍卫死死架着,沙哑的声音中满是愤恨和不甘:“皇太女,您看到了吧,您万不可手软,留下这乱臣贼子!”
声音越渐远去,江云畔面容煞白如纸。
她只听闻孟司意专权霸道,不想如此暴戾。
她抬眸,嘶声求情:“左相并无大错,这些老臣也只是祝贺我被封皇太女,放过他们吧。”
孟司意却冷笑道:“结党营私,岂可轻易放过。”
说完,他眼神一凛:“都带下去!”
求饶声此起彼伏,一场封诰礼竟变成了人间炼狱。
江云畔怔怔看着孟司意,只觉他无比陌生。
她想救这些官吏,但也知,如果开口,孟司意定会坐实他们结党营私的名头。
这样,他们更难活命。
江云畔心口顿觉一片苦意,她不想再待在这儿是非之地,转身欲走,却被孟司意一把抓住手腕。
“若本司不在府邸,你可真要如那些庸官所言,斩了本司?”
这一问让江云畔愣住,她心渐渐紧缩,眼中是难掩的酸涩。
她自嫁给孟司意,日日只想他好,从未想过要取他的性命。
更何况,如今的他手握兵政大权,她空有皇储名头,又能奈他何?
见江云畔垂眸迟迟不解释,孟司意心一沉,只觉她是真想要自己的命。
“你真是本司的好夫人!”
他一把甩开江云畔,转身离去。
江云畔看了眼紫青的手腕,抬头遥遥望着孟司意远去的背影,泛红的眼眶一热。
她死死咬着牙,忍着心口如刀绞般的痛楚。
她从未有一刻觉得离孟司意那么远……
……
皇上病重,江云畔虽授封皇太女,但礼部未受命安排典礼。
按照惯例,作为皇储的江云畔必须要日夜陪驾,以防出现万一。
江云畔心中有怨,怨皇上下令杀了父亲,但还是进了宫。
然进宫那日,地上雪已有三寸厚,无宫人接,更无人送。
因为孟司意的命令,没有人敢。
江云畔在风雪中走了近半个时辰的身子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