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多学琴棋书画或礼节,不要再摆弄你那些破铜烂铁。”
一句话犹如一根烧红的铁钉刺进她心里。
江云畔愣了愣,不觉想起孟司意昨晚叫着萧颜的名字。
她默默点头,目送孟司意出府后,才回到房间。
桌上摆着曾经作为仵作时用及的器具,江云畔伸出手,细细抚摸着。
她眼底染上一层水雾,心口更是闷的紧。
孟司意曾说她与寻常女子不同。
因为她手持砭镰,虽身染污秽,却能替冤死之人讨个公道,是含仁怀义。
可现在她明显感觉到孟司意已经开始厌恶她做仵作了。
不然怎会提出让她给父亲验尸,是最后一次!
江云畔轻叹了一口气,吸了吸酸涩的鼻子,待心绪微微平静后,将那些器具放入尘封的盒子中。
此举亦如将自己的心一并封层起来。
这时,一丫鬟来禀:“夫人,赵公公来传皇上口谕,传您入宫。”
江云畔听罢,点点头。
皇宫,养心殿。
两鬓斑白的老皇帝接过青葱玉指递过来的茶,饮了一口。
已为丽贵妃的萧颜坐在皇上身旁,轻摇团扇。
“参见皇上、贵妃。”江云畔微躬身子,朝他们做了个揖。
见她笨拙的行礼方式,萧颜眼底划过一丝轻蔑。
江云畔自小在宫外长大,自然是不懂得宫中的规矩。
皇上却笑弯了眉眼:“云畔,快来让皇爷爷瞧瞧。”
江云畔小心翼翼上前,谦卑恭敬。
“朕听说陆典仪的事了。”皇上语重心长道,“你也莫要悲伤,他私吞钱粮,罪该至死,畏罪自杀已是便宜他了!”
闻言,江云畔低下了头,没敢反驳。
陆典仪是她养父,皇上念养父救了她一命,封了个有名无实的七品典仪闲职给他。
而她知道养父是不会做私吞钱粮的事。
只是现在她无法分辩。
一旁,丽贵妃萧颜忽然开口:“皇上,正所谓穷山恶水多刁民,云畔养父做出此等事,也无甚稀奇。”
江云畔眸色一沉,紧紧攥着拳。
父亲一生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却不想在死后遭到如此诽谤!
皇上显然听出萧颜话不对味,瞪了她一眼:“你先下去。”
萧颜手一顿,眼带不甘地行礼告退。
殿内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