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微颤的。
但那一瞬,盛殊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想法——
秦开南回来了,她逃不走了。
看着男人向自己一步步走近,盛殊的心也仿佛被一点点攥紧。
她下意识地想后退,却被秦开南一把揽进了怀中。
“盛殊,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
那天,在看见盛殊松开手,整个身子向后重重坠去时,秦开南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
他当时想,如果没能抓住盛殊,那他就一起跟着跳下去。
这个世界上秦开南从没在乎过谁,就连对待父亲和妹妹都冷若冰盛殊。
只有盛殊。
只有此刻被他怀中的这个女人,才能牵扯动他的每一丝情绪。
盛殊刚开始还是浑身僵硬的,但某一刻,她狠狠一怔,松懈了下来。
因为她清晰地听到,秦开南的嗓子中发出了一种非常细微,几乎很难听见,却又真真实实的抽噎声。
像是一种幼兽的呜咽,听得让人心碎。
盛殊不太相信这会是秦开南发出的声音,想推开他看。
但秦开南却以为她是要推开自己,再说出一些他不想听到的话,或者是要离开。
他知道,只要现在的盛殊一开口说想走,他绝对不会阻拦她。
然而会不会是一回事,想不想她离开又是另外一回事。
秦开南更用力地抱紧盛殊:“我知道你恨我,我知道你不爱我,可盛殊……我爱你,这件事我两年前就很清楚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竟有几分脆弱和绝望。
要说一点都不心软,是不可能的。
可盛殊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了。
她本来是真的想死的,可是没死成,而梦里盛父盛母说的话就像是他们在天之灵给她的嘱咐。
要好好活着,一切都会过去的。
沉默地僵持了片刻,盛殊双唇微启,嗓音莫名有些哑:“你放开我。”
秦开南却没动,就像没听见一样。
盛殊皱起眉,语气发狠:“秦开南,别让我再更恨你了,行吗?”
闻言,秦开南立刻就松开了手,头却微微偏向另一边。
没了沉重的桎梏,盛殊轻轻转了下发痛的手腕。
什么都没说,转过身就往外走。
秦开南见状就想追上去,可刚动身,又停下。
他突然想起不知道在哪里听到的一句歌词——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他是前半句,盛殊是后半句。
望着盛殊决绝离开的背影,如潮水般的绝望瞬间吞噬了秦开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