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没说。
可秦开南看着她这幅模样,一点快意都没有,反而心脏像是被狠狠攥紧一般。
三年,这三年里,盛殊一向是这样的模样。
她心里压着沉重的负担,但并不外露于神色,只是日复一日地在心中沉疴难返。
秦开南以前不能理解这种感觉,直到在看见盛殊割腕、以为她死了的那天,才稍微有点了解了她的心情。
那种强烈的痛苦和绝望,无法摆脱的血腥回忆,让人完全无法活在现实。
如果盛殊死了……秦开南不敢想
他背过身去,不再看她的脸,只能听到凉淡的嗓音:“我看你好的差不多了,既然这样明天就回庄园吧。”
说完,秦开南告诉保姆好好看着盛殊,然后就大步踏出了病房。
盛殊一夜无眠。
直到天光微微泛白,她才浅浅睡了一会儿。
醒来后,秦开南的人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庄园。
想起昨天突然出现的那个女人,盛殊沉思了片刻,还是决定再去见她一面。
她径直走下楼,没和任何人招呼,因为总有人在关注她的动静,自己会跟上来。
再次坐到小花园的长椅上,盛殊左右张望着,终于在十分钟后看见了那个女人的身影。
可与此同时,保镖也走上前来:“盛小姐,我们该走了。”
盛殊紧紧地望着走近的女人,冷声道:“我再坐会儿,走远点。”
保镖有点迟疑,但还是听从地转身离开。
女人刚走进,盛殊就下意识开口道:“秦开南要把我带回庄园了。”
但这个消息明显没有让女人很吃惊,像是早就知道。
她摘下盛镜,那双眼睛让盛殊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所以,你是想被再关进他的庄园,还是想跟我走?”
盛殊的心跳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快。
她咽了下喉咙,克制着情绪:“你能在秦开南的眼皮子底下带我走?”
女人笑了笑:“你刚才告诉我这件事,不就是觉得我能吗?”
“可我还不知道你是谁。”盛殊攥紧手,有一种握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的感觉。
并且她莫名地感觉到,如果这次松手,可能就再也逃不开秦开南。
女人轻轻地握住了盛殊的手:“别紧张,盛殊,时间没那么紧迫的。我们甚至还可以讨论一下你以后想去哪里,你母亲求学时的巴黎?还是你父亲出生时的伦敦?”
盛殊浑身狠狠颤栗了一下。
“你……”
女人却抢在她之前开了口:“我叫盛慈。”
“盛殊,我是你姑姑。”